林苏瓷都要听不下去了。
“住口你们一个个这么伤心,怎么不自己去陪他”
比他先跳出来的,是留在里面陪着林止惜的白晴空。
尚且是少年的声音清朗,在这一刻,被怒意沾满。
里头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动,下一刻,白晴空的身体直接飞了出来,狠狠砸在院子里一方磨盘上。
少年疼得脸都白了,捂着腰龇牙咧嘴爬起来。
一道身影跟着冲了出来。
林止惜比白晴空还要狼狈,他在进来之前,专门整理过的衣衫染了血迹,撕裂了口子,梳的整整齐齐的髻被人揪的散乱,碎贴在他脸上,苍白的脸上浮着一道清晰的五指印,短短时间内已经肿了起来,泛着红丝,嘴角带着血迹。
林止惜那一双被碎依稀覆盖的眸子,黑得不见底的幽深。
紧随其后的是那冲进去的修士,又都走了出来。
一眼看去,都是哭过的红肿着眼,各个表情都悲伤,甚至有的连带看林止惜等人,都充满了移情的仇恨。
“当胸一剑,直接断了六哥的心脉,碎了金丹。”
一个男人出来,沙哑着声对外头的人说道。
外头的人都知道了里面出了什么事,纵使有心理准备,也难以自持,纷纷落泪。
“罢了,六哥生前最疼他,这个时候,就不要当着六哥的面为难他了。”
一个疲惫的女人叹了口气“还有这几个小朋友,问问清楚,若无事放他们走。”
“这个是尚未入门的凡人,身上有股子妖的气息,不过倒也纯正,这个小子是筑基,那个女人是融合的,阶级都低,此事和他们肯定无关。”
持剑的男人扫过他们,最后,目光落在了戴着黑色兜帽的宴柏深身上“至于这个我看不出。”
“看不出”有人变了脸色,“金丹以上”
宴柏深任由他们的打量,紧紧攥着林苏瓷的手,低语“冷么”
林苏瓷的手掌冰凉。或者说,他此刻人都是冰凉的。
这里头有大魔头宴然就在附近的原因,也有一些自己的原因。
“还好”林苏瓷想了想,低语,“我们怎么走”
宴柏深丝毫没有在意周围人,林苏瓷问了,他就回答“直接走。”
他一手抓着林苏瓷,一手攥着剑,通身都是未曾把这些人放在眼中的淡然。
那些人中,有人掏出了一个法器“管他什么人,先用金鱼探一探。免得当真是宴然。”
被拿出来的巴掌大的小金鱼游到宴柏深正对面,顿时浑身红,鱼尾疯狂摇摆。
“不好他是宴然他就是宴然”
那修士本漫不经心,小金鱼变红的瞬间他双目直瞪,脸色骤变,高声惊呼。
“什么”众人骇然。
可当他们目光落在那只小金鱼身上,眼底的怀疑被打散,转化为惊恐与戒备,纷纷拔剑。
“这是盾叔专门做的,测宴然灵气的金鱼,金鱼都动了,眼前这个藏头露尾的家伙,定然是宴然无疑了”
“啊”林苏瓷被这一个变故搞得有些晕乎乎的,“他们在说什么”
宴柏深攥着他的手微微一紧。
“等等,那个人毫无修为,只是一个凡人”有一个女修急急喊着。
“不要伤及无辜,把他从魔君宴然手中救出来”
院子里十几个修士,如临大敌,就连林止惜都抬起了眸,惊愕盯着宴柏深。
林苏瓷晕乎乎的脑袋,跟着也转了转,侧眸看着宴柏深。
“柏深”
为啥他们都对着宴柏深喊那个熟悉到让他心惊的名字
“就是他杀了左先生就是他大魔头宴然”
那个崩溃大哭的女修一咬牙,身体化作一道弓矢,直直朝着宴柏深袭来
与此同时,一根鞭子裹住林苏瓷的腰,用力一拽,将他狠狠拉着拽出,笔直落入一把飞剑上。
“快把凡人带走回林家求助”
“柏深”
林苏瓷的手忽地被用力甩开,只不过短短一瞬,他就远离了宴柏深的身边。他趴在这把陌生的飞剑上,一脸惊恐伸出手大喊。
而在不远处的院子里,十几个人化作一道道剑影,冲向宴柏深的位置,一道道凌厉的剑光,将宴柏深的身影彻底淹没。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