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幼悠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个问题“所以你们要去哪儿商议”
妖皇看着她皱眉摇头“你已是一门长老了,却连此事都不知晓,自然是在你们东境的防线附近商议了。”
这回答让三人组都懵了一下,他们先前都忙着解毒去了,还真的没细细打听过这事儿。
“为什么”
“据说那只渡劫境异兽一直注视着东境方向。”妖皇的声音低沉喑哑,平添了一丝恐怖气氛,“他们都说那畜生若是从地底出来,第一个完蛋的就是东境。”
这也是为何东境各大宗门都是主战派。
虽然还未传去东境边防线,然而三人组的心情都逐渐沉重下来。
片刻后,启南风和苏意致都被打去药房取药材带去万古之森了,此刻殿外只留下了俞幼悠和妖皇。
俞幼悠本来还想关心两句妖皇的身体,结果下一刻,妖皇便冷声下令“变回原型。”
她不解其意,却还是照做了。
已经变成只漂亮大狼的俞幼悠挺骄傲地四爪站定,挺了挺胸脯,转着圈儿给妖皇展示自己已经不秃了的尾巴。
“你看看我的毛色是不是漂亮好多”
妖皇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家的狼崽子,突然间伸出手拎住了俞幼悠的后颈皮,把它带到自己跟前,仔细地嗅了嗅味道。
俞幼悠蹬着四爪正想要反抗,妖皇已经把它放下来。
它有点懵“你突然抓我干嘛”
妖皇的脸上面无表情,只是眼神中充满了狐疑和质问“你身上为什么有白狼的味道”
小狼歪过头闻闻自己背上的毛,又抬起爪子凑到鼻子前嗅了嗅,果然有股淡淡的草莓香气。
她的尾巴不安分地在地上扫动,含糊地回答“那什么前阵子他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可能不小心碰到了。”
妖皇冷哼一声“那两个小子身上可没味道”
俞幼悠“”
真是冤死狼了,她也不知道这味道什么时候沾上的啊
妖皇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总是忍不住想起当初自己看到的两条尾巴勾在一起的画面,他瞪了俞幼悠一眼“他是不是给你舔毛了”
俞幼悠这次却没有那么笃定地否认了。
她悄悄地瞅了瞅自己的毛,前几天的确保持着原型睡死过去了,兴许是先前化成原型后在地上趴过所以毛尖上沾了些灰,难道白狼是看不下去了,所以跑来给她舔了舔毛帮着清理
妖皇的心情复杂极了。
他总有种自家白菜被拱了的错觉,但真要论起来,到底谁是猪谁是白菜他也道不明白。
等到众人都集结到传送阵前时,就只见他们的陛下阴沉不语,而小殿下则神情懵然,还时不时若有所思地嗅嗅自己的手背。
这是怎么了
三人组带领着妖修们从传送阵抵达镇东郡时,都被震住了。
原本松散的边境郡城早已大变模样,城内外都分列着整齐划一的大小队伍,看他们身上的穿着大约都是来自各大门派的金丹期精英,而带头的无一不是各派的元婴期长老。
远处天空上有云舟和御剑的修士们在不断巡逻,但凡有异兽出现便第一时间将其截杀在防线之外,若有不敌,城外早就候着的小队便飞掠而去。
三人组都深吸了一口气,先前只听人说尚不觉得,真的抵达此地后,才感受到空气中萦绕着的大战前肃穆气氛。
受到更大惊吓的反而是其他修士们。
当第一个元婴期妖修从传送阵中踏出时,他们下意识地看了过来,倒没想着动手,毕竟眼下红琅他们几人都还跟在张浣月身后帮着对抗异兽,众修对妖族已经习以为常了。
当第三十个元婴期妖修踏出后,便有不少修士强忍着惊恐传讯表示妖族可能要来攻打他们了。
尤其是落在最后方的那个中年男人,他身上的修为和寻常的化神期截然不同
有个从西境赶来的佛修轻声念了句佛偈,避开了目光。
这样高深莫测的气势,他只在数月前活佛出关抵御异兽潮时体会过,所以眼前这位恐怕不是真正的化神期修士
郡城最中心的府邸内,关于究竟是铸造更坚固的城墙和阵法抵御异兽,还是趁着异兽尚未彻底挣脱深渊主动集结战力的争论已持续数日了。
东境自然是主战派的。
天盾门的狂长老一开始倒能据理力争,到后面亦是逐渐失去了耐性,只疲惫地靠着大盾看着远处阴霾重重的万古之森。
西境和北境都更倾向于重组防线,沿袭过去千年的传统方法应对异兽,而南境虽然与东境关系不错,在此事上那些老狐狸却保持着暧昧的态度,并不直接表态,显然还在权衡利弊。
人族是还有西境的活佛这位渡劫境大能,然而那位前辈为了避过天雷,每次出手都需得将修为强行压制在化神境界,同那头并不会引来天雷的渡劫境异兽相比,受限太多。
殿中的气氛再一次归于凝滞,各大宗门的长老和掌门们在又一次争执后,忽然听到了那个消息。
“妖族来人了。”
各大派修士听到这消息后都不由皱眉。
唯独方才一直不言不语的丹鼎宗掌门抖了抖袍子,施施然开口“在下请的贵客来了,诸位要一道去迎吗”
早被透露过口风的云华剑派和天盾门的掌门都起身,颔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