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大孝子俞长安后,俞幼悠三人便拿了那半朵烂花去找牛长老。
可惜他瞧了半天也没能辨出这是何物。
牛长老皱着眉“此花只剩几片干枯的花瓣,加之它被这药匣封存才能保留药性,不能轻易拿出来所以也不便细查。”
“估计此药是从万古之森里寻出来的,不过我看这药匣上的聚灵阵最多还能让它保存半年时间,万古之森内围有太多未知的灵植,想来灵药谷亦是不知道它是何物,才把它丢在了四品灵药的宝库里。”
俞幼悠心中浮出不好的猜测“也就是说它虽然有可能是高品灵药,但也很可能是比较罕见的某种低级灵药”
牛长老点点头。
俞幼悠的小脸马上变成苦瓜,整个人如丧考妣。
抱着药匣出来后,有点心虚的启南风安慰她“没事,都已经赌了,搏一搏,一品变五品”
被迫成了赌狗的俞幼悠继续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
苏意致在边上煽风点火“这能行眼瞅着到手的十万灵石就要飞了,小鱼这么穷南风你还坑了一波她,你良心不会痛吗”
俞幼悠仰头哽咽“我要抬着头才能忍住不让泪水掉下来。”
“”
最后启南风忍痛请了这两人出去吃夜宵,生生干掉了两百多串后,刚才还一副要哭模样的俞幼悠心满意足了。
回客栈的路上,启南风看着还在边走边吃甜点的俞幼悠,面无表情“我怀疑你刚刚是在故意装可怜让我请客。”
俞幼悠“咳咳。”
啊,被现了。
四境大会暂告一段落,北境的修士们连夜传送离开,东境的这群人倒是不急着走。
一来是为了等着隔壁不知在炼什么丹药的马长老,二来则是因为热情的西境道友们都送来了请帖,邀请他们去门中游玩。
从合欢宗到灵药谷,众修都逛了个遍,就连素来喜好清静的天音禅寺也不例外,那个清秀的明心小和尚领着他们在恢弘的禅寺中逛了一整天都没逛完。
“此处是我们天音禅寺的虚法禅师讲经的”
明心声音沉静和缓,讲着讲着就犯了职业病,从讲述此殿的历史变成了阐释佛法开始传道。
东境众人昏昏欲睡,尤其是盾修,已经开始神游天外地盯着殿中的各种金身佛像计算天音禅寺究竟有多钱。
明心讲完一段经后回头,愣愣地在人群中看了看,却怎么也没找到那三个人。
“丹鼎宗的三位道友呢”
为的姜渊面无表情,有点难启齿“他们三人方才路过你们斋堂的时候,同你的师兄们一道进去蹭参观了。”
他还是给了丹鼎宗那三人组面子,没把蹭饭二字说出口。
明心微微张嘴,而后白嫩的脸上倏然变红,慌张地道歉“对对不起我近来在戒五欲,以多日不曾进斋堂,竟忘了带诸位去用斋饭,是小僧的过失。”
饿了一整天还被迫装出高深模样的的东境众修总算能去蹭饭了,他们都快感动得掉眼泪,也不再偷骂那三个提前抛弃队友的家伙了。
只可惜,待他们去斋堂时,却并没有看到俞幼悠三人。
只有还在就着豆腐青菜啃馒头的牛长老给那三人找借口“他们啊说是听了佛经有所顿悟,赶回客栈去闭关了。”
听到这话,明心的脸上猛地绽出亮色,就连光头也好像被镀上了一层佛光。
“没想到三位道友竟如此有悟性”
他回头看向那一排生无可恋啃馒头的剑修和盾修,念了句佛号,语气坚定道“既是如此,那诸位东境道友不如在我天音禅寺小住数日,想来以诸位的天资定也能同他们三位一般参悟禅理的”
狂浪生的馒头啪地一声掉回盘子,他慌忙伸手想阻止“明心小和尚,我们今晚就回”
然而明心已经一脸激动地跑远了,只高声地留了句话“诸位慢用,我这就去让长老们为大家安排今晚的住所”
狂浪生眼含热泪,狠狠地咬了口没滋没味的馒头“我想吃肉啊”
被东境众修狠狠问候的那三个叛徒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早就优哉游哉地溜出天音禅寺,奔向自由了。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
“我们现在就去领赌金。”俞幼悠一直都惦记着这茬。
今天赌庄那边就开始领钱了,不过听说那边生了斗殴事件了,据说是很多往北境身上压了大把赌金的赌徒们输红了眼,从四境大会后便在传送阵那边堵着北境,虽然不敢动手,但是架不住私下的各种谩骂。
甚至有人写了数篇辱骂北境的诗,想要趁着夜黑风高将它们贴在传送阵附近,结果万万没想到,北境众修也正好选在了半夜返程,两者就这样碰上了。
苏意致推理得有理有据“我怀疑北境那些人就是怕被丢鸡蛋,所以才连夜跑路的。”
“像我们东境就不一样了,压根没几个人压我们,所以不用担心被赌狗们报复”
启南风话音刚落,三人的脚步便顿住,头麻地看向了人群涌动的赌庄门外。
有不少双眼通红地蹲在地上扎小人,里面有绿衣服的悬壶派小人,也有蓝白衣服的丹鼎宗小人。
“你不懂赌狗的心思。”俞幼悠站在街角,往后面缩了缩,隐藏在阴影里慢慢分析“在赌狗心里,北境是让他们输钱的罪魁祸,把北境赢了的我们就在仇恨名单的第二位了。”
“那怎么办”苏意致忐忑地看着俞幼悠手里的押注凭证,满脸都是舍不得,“总得想办法去把灵石领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