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吕竹修为太低,光是入悬望城就已是万般艰难,又何谈进入祖地?
若是那位吕氏祖地没给自己后人留后门,吕竹想要得到祖地好处,绝无可能。
话题引到仇恨上,吕竹没了继续说话的兴致,很快起身告辞,回去自己房间。
向苼关好房门,盘膝坐在床榻上,可却怎么也无法入定。
当日在坊市探查悬望城消息,她假意在摊位前挑选,却忽然现摊位上一页金纸上的纹路,与在崖底密室所见的极为相似,于是不动声色地买下。
若是没有回头确认,她此刻大概还在窃喜自己运气不错,或者已经在研究那一页金纸中的奥秘。
而现在,她得到那页金纸已经过去两日,却一次都没拿出来看过。
那老叟是人是鬼?是敌是友?又是凭什么找到她的?
是血戒?还是血戒中的石盘?
太多的疑团萦绕心间,向苼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
她始终记得,密室那位倾天前辈留下的信中反复强调,石盘会招来极大的祸端。是以她处处警惕,从未将石盘示于人前。
如果依然被盯上,那只能说这是注定的,不论是福是祸,她躲不过,索性不如研究看看金纸上藏着什么玄机。
只是如今她尚在前往悬望城的节骨眼上,前途未卜,心思难定,一切等履行承诺,送吕竹平安入城后再研究也不迟。
……
翌日天未亮,向苼就带着吕竹赶赴南城门口,却不想已有不少散修在此等候,他们来的还算晚的。
只见这群人中老少皆有,各自分散而站,面带戒备,谁也不靠近谁。
向苼扫了一眼便不再看,和吕竹随意站在一处空地等待。
随着天色亮起,过来的散修越来越多,其中三五个相熟的聚在一起,传出些许极小的交谈声,整体依然静默一片。
向苼默默观察着,始终不一言。
一直等到辰时将近,正主儿终于出现。
唳!!
随着一声嘹亮的鸣叫,狂风席卷而下,吹得众人睁不开眼。
一只足有十丈长的巨鹰俯冲而下,双翅展开,遮天蔽日,其势之威猛,直令在场一种修士面露骇然。
“灵禽!”
“这是天青阁的灵禽!”
“不是说天青阁灵禽早在半个月前就被租售一空了吗?怎么还有?”
轰!!!
一声巨响盖过交谈声,巨鹰稳稳落地,一双锐利的禽目扫过场中众人,眼中戾气丛生,显露几分贪食之念,立在其头顶的冷面男子当即微一跺脚,其眼中的欲念才隐没下去,展开双翅伏立不动。
站在后面的文士当即跳下来,他先是朝冷面男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而后才转过身来,高声喝道:“灵禽已至,上来,莫要浪费时间!”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不敢怠慢,连忙从两边翅膀快步向上走,向苼二人亦在其中。
数十息后,所有人都已上得灵禽背部,其中不少人都面露兴奋,交谈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坐灵禽……”
“谁不是?我等散修哪里有机会坐如此奢侈之物?”
“……”
文士视线扫过兴高采烈聊天的众散修,唇边悄然勾起一丝弧度,传音道:“前辈,可以启程了。”
向苼自登上灵禽后,就一直在盯着文士的动作,见他露出那副表情,心下顿时一紧,立刻拉住还在东张西望的吕竹猛地下蹲。
下一瞬,巨鹰昂头一声高亢唳叫,瞬间冲上天空。
升空来得太过突然,站在边缘的几个炼气期顿时重心不稳,惨叫一声,失足坠落,砸在地上炸成一片血花。
呼!呼!!
强劲的罡风如同刀子般扫来,灵禽头顶的冷面男子挡去大半,但还有几道零星的罡风越过,从向苼头顶飞过去,将后面熟人劈成十几段,从风中掉落。
吕竹蹲在地上,看着背后缓缓滑落的几个血红尸块,吓得脸色惨白。
差一点,就差一点……
要不是沈姐姐未卜先知般,提前拉了他一把,他现在也是这些尸块中的一员!
此时此刻,灵禽背部一片死寂,只听到耳边风声呼啸,再也听不到任何交谈声。
向苼晃了晃杯中茶水,没有再说。
吕氏祖地收藏有八品镇派心法,其他秘藏大概也不差,想来当年出过修真大能,若是吕竹能得到祖先的修真传承,复仇也不是不可能。
只可惜,吕竹修为太低,光是入悬望城就已是万般艰难,又何谈进入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