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心中惊起一阵涟漪,走到桌旁拿起纸张,看到最下面又多了一行小字。
——如若甲方想要事情顺顺利利的进行,那么以后必须事事都听乙方的安排。
那纸张上的字迹较上面那些都显得清晰深刻,看得出来单哲瀚在写这句话时有多么的怨念。
什么都听他的安排?
穆心怡不禁瘪嘴,那这还算得上是平等条约吗?整一个不平等条约了都。
本来前一天晚上提出写个条条款款的时候,穆心怡是抱着让她占尽所有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的,但是现在却变成自己挖了个坑然后快要把自己给活埋了一样。
如果事事都得听单哲瀚的,那么像昨天晚上那种情况,她不是就会被他吃干抹净最后还成了理所当然了吗?
穆心怡才不是笨蛋,一番吹胡子瞪眼之后,迅的拿起笔在这一栏的后面画上个大大的问号,然后旁边注明了一段小字:此条有待商酌,暂不成立。
然后看着自己的杰作,穆心怡开始佩服起自己来。
“穆心怡。。。。。。?”带着些许犹豫和不确定的声音从门边传来,穆心怡先是一怔,随后手上的纸张立即滑落下去。
循着声音望过去,正好整以暇的站在门边打量着她的赫然是端木景。
他叫她穆心怡?
看来一定是单哲瀚告诉他的吧!尽管对于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穆心怡还没能彻底的弄清楚,但是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端木景是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所以,即便是让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穆心怡咧嘴一笑,无奈的点点头,“嗯。”算是回答端木景不确定的问话了。
端木景脸上的表情很是怪异,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凭空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的小可爱,居然会是那个之前每天都会报道在婚礼前一天死去的女孩。
尤其是单哲瀚早就已经把那些他父亲得到的消息全部告诉给了端木景。
本来就对穆心怡心生保护欲的端木景,此刻的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什么滋味都有。
原本还曾猜想过,穆心怡是不是什么间谍或是奸细之类的,却不曾想,她竟是那个曾被许多人咂嘴叹着可惜的女子。
更加让端木景气愤的是,那整件事情都是那么的不单纯,穆心怡那样一个好端端的女子,正值青春年华的年纪,却在自己二十岁的前一天被自己最爱的两个人给合伙欺骗甚至杀害。
端木景实在难以想象,在那种情况下,穆心怡是怎样活下来的。在那之后,又是怀着一颗怎样坚强的心撑到现在的。
昨天,她还在舞台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优雅的面对自己的大仇人,甚至还不得不对他微笑,跟他握手。
这又是怎样的一种无奈,内心又是怎样的一种挣扎!
端木景就那样站在门边,眼神直愣愣的盯着穆心怡瞧,丝毫不避讳的,倒是看得穆心怡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知道,单哲瀚一定是把她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端木景了,不然他也就不会用着现在这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了。
穆心怡苦涩的笑了笑,“端木大哥你不要进来坐吗?”她很好的不是吗?她现在还是活的好好的不是吗?所以,她不想看到身边认识她的人,都用着那种无比同情的眼光看她。
穆心怡弯腰捡起地上那张从她手中滑落的纸张,内心难免波动不已。
现在的她确实没办法找沈绍均讨回公道,所以她并不觉得自己和单哲瀚互相利用有什么不对。
他们的目的都很明确,都是各取所需而已,并不存在着任何下作的交易,所以穆心怡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可怜,至少她还有可以帮助单哲瀚的地方不是吗?这样就可以换取他的帮助,帮助他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心怡。。。。。。”端木景开口说的第二句话,只是把对穆心怡的称呼给改了一下而已,语气却显得更加的心疼不已。
穆心怡的心猛然颤动了一下,总觉得今天的端木景怪怪的。
但是现在并不是她追究的时候,最为让穆心怡纳闷的是,到底端木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无声无息的站在门边的?
从她对着那张写着平等条约憨笑的时候开始,还是从她对着镜子呆的时候开始的,还是。。。。。。从她背对着门换衣服开始?
穆心怡嘴角抽搐,张妈走的时候应该是没有关门的,因为她没有听见门关上的声音,看到端木景的时候,他也早就已经依靠着门了。
大脑开始不停的当机,难不成她刚才背对着端木景换衣服了?从里换到外全部一丝不落的撞进端木景的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