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的,只是男人凌冽冷漠的身形。
团团说,他爹地吃醋,顾念看来,在他心里,孩子重于一切,毕竟,薄时予是薄家男丁,长大是要继承盛世的。
江白然一路找过来,在走廊尽头找到了顾念。
见女人一脸怔忪,他自责道:
“念念,我妈病情严重,刚刚打电话给我,所以,我来迟了些,都怪我……”
顾念心里很烦,也很乱。
她抬指,压了压眉心:
“别再联系我,拜拜。”
顾念说的不是再见,而是拜拜,是铁了心要与他划清界线。
江白然双手摊开,上前一步,拦住顾念去路:
“念念,这事是意外,我联系了马场老板,他马上会过来,向时予道歉。”
顾念笑了,笑容很冷:
“道歉有用吗?”
“江白然,如果今天,我儿子出事,我不会算了的。”
顾念绕开他,刚走了一步,步子顿住,回头:
“那匹马为什么会失控?”
江白然怔了怔:
“我也不知道,好像说误食了东西,平时挺正常的,并且,从来没过疯。”
顾念想了想:
“我会查清楚。”
语毕,转身扬长而去,江白然杵在原地,神色怔然。
从几时起,他的念念竟然不再相信他了。
曾经,她视他为天,视他为生命的全部。
强烈的落差感,让江白然心里的酸涩慢慢酵。
马场老板来了,是个小老板,带了一堆礼品过来,小心翼翼向薄时予道歉,薄时予叹了口气:
“叔叔,你的马,为什么会突然疯?”
老板瞥了眼身边的厉腾,没想厉腾也正拿眼睛看他,脸上写满了同样的问号。
老板嗫嚅着嘴唇,解释:
“前两天,它生病了,兽医过来给他打了两针,身体刚刚好,工作人员把草料拿错了,它吃的草料,我们已拿去化验,结果还没出来。小少爷,薄总,实在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管理不到位,才会出现这错误,让小少爷受惊了。”
老板说了好多好听的话。
薄时予最后听不下去了,挖了挖耳朵:
“叔叔,如果我不够机灵,或者说,我身手不行,现在,我已是一具尸体了。”
老板额角的汗,徐徐滚落,这孩子,思路清晰,看起来云淡风轻,骨子里,却透着狠戾。
“我知道,我会赔偿损失的。”
“我脑震荡,医生说,不知道会不会有后贵症,我这颗脑袋,值多少钱,你知道吗?”
老板不敢作声。
现场,鸦雀无声。
小团团忍不住出声:
“绳绳,我朵朵是围棋天才,车技也了得,还会枪法,你赔个几十万,不够补他脑袋的一个零件。”
老板听了,双腿开始瑟瑟抖,他求助地看向厉腾:
“薄总,我实在……对不起。”
这样一个天才,如果撞坏了,估计薄二爷杀他的心都有了。
今天走霉运。
触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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