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硬着头皮,只能慢悠悠往前。
男人推开书房的门,打开电灯,灯光忽地照亮了书房每一个角落。
男人扯开领扣,琉璃灯落照下来,衬得他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更性感冷白,意识到自己的目光,一直盯着那片冷白,顾念红着脸,及时移开了自己的双眼。
男人挽起衣袖,摘下腕表,将表放到桌上,又起身将衣摆从裤腰里扯出来,一边动作,一边说:
“有什么想说的?”
顾念汲气:
“你要我说什么?”
“你私自带走薄时予的事?”
顾念:
“有什么好说的?”
事实不都摆在眼前。
厉腾眼神,落到她身上,眸色平静,探不出喜怒。
只是,那样沉静幽邃的目光,顾念还是第一次瞧见。
这五年,改变的不止她,他也变了许多,有时候,她都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曾经熟悉的两人,岁月像把劈斧,生生把她们变成了陌生人。
无法直视他平静的目光,顾念坦言:
“他说你丢了一亿,要去找回来,我就顺了他的心意,厉腾,你知道的,我已缺失了五年……”
“纵容就能弥补?”
不等她说完,男人接了过去:
“顾念,缺失便就缺失了,有些东西,不会在原地等你,当初,是你放弃的。”
不知道他是在说放弃薄时予,还是放弃他们这段婚姻,或者,两种意思都有。
顾念心口一滞,喉咙哽住:
“我……”
“请你不要这样讲,厉腾,这对我不公平,当初,是你自己要抢走孩子,要不是王嫣,恐怕我不可能拥有团团五年,好歹,我们也曾……”
说到这儿,顾念打住,似乎不管她说什么,都不恰当。
“曾什么?”
厉腾盯着她的眼,语气严厉。
“说下去。”
他用命令的声音,似乎,他的温柔不会再给她。
顾念喉咙微动,到底是没再说出半个字。
厉腾狭长的眸,笑意一点点浮现,语带讥讽:
“你是想说,好歹,五年前,我们也曾相爱过?还是说想说,我们也曾朝夕相处过?”
在你看来,是后者吧。我们之间,不仅就是睡了那么些夜晚。”
见顾念不说话,男人火气蹭蹭又上来了。
“你这个没心肝的女人。”
厉腾的语气,更为严厉,夹着愤怒,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挑起他的情绪,哪怕是最最爱的母亲,他的喜怒哀乐也不会这样明显。
“我没心肝?”
顾念冷笑一声:
“这东西,你有吗?”
“如果你有,就不会想抢走我的两个孩子,薄时予是我顾念生的孩子,我对他,有探视权,也有监护权。”
“探视权?”
厉腾好笑道:
“你不是一直都与他在一起吗?”
“至于监护权……”
厉腾的眸光,变得尤为锐利:
“顾念,这辈子都别想,不仅薄时予你不会有,就连团团,你也不会有。”
前所未有的慌乱,充斥在顾念四肢百胲里。
垂在两侧的双手,捏握成拳:
“厉腾,你听好了,我不再是五年前的顾念,如果,你一个孩子都不给我,我不在乎鱼死网破。”
像是听到了多么好听的笑话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