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见生米煮成了熟饭,气归气,便宜是要讨回来的。
她摊开冷白的手,不客气对厉腾说:
“既然你们都结婚了,我再坚持,肯定是有点做作了,但是,一百万聘礼是要的,按理说,我与海峰不该要这份钱,顾念父母不在了,这聘礼就该我们收。”
顾念气的脸色煞白:
“舅妈,如果我爸妈在,她们绝不会要像这样恬不知耻要什么聘礼。”
汪海峰气得浑身抖,他咬牙切齿吼老婆:
“李媛,咱们不是卖女儿,只要念念能幸福,有没聘礼又有什么关系。”
李媛白了老公一眼:
“屁话,你懂什么?没有聘礼,男人就当女人是白捡来的,不懂得珍惜,想我妈当初就是没有你家的聘礼,所以,你就不知道珍惜我,这些年,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你们汪家当牛做马,你就从没珍惜过。”
李媛说着说着就哭起来,像是提起往事,多么伤心一般。
汪海峰唇瓣勾了勾,不满嘀咕:
“你妈是没要聘礼,可是逼着我买了房,为了那套房,我与我妈都差点去跳江了,后来,我们达后,你妈又过来给你弟弟要钱,你弟给娘家的聘礼,结婚的新房,哪样不是我们帮着出的?”
戳到了李媛脊梁骨,李媛恼羞成怒:
“李海是我亲弟弟,你给他出点聘礼钱怎么了?汪海峰,你到底有没把我放在眼里?”
说不赢就耍赖撒泼呗!
李媛给她妈一样,老德性了,顾念与汪海峰似乎已司空见惯。
顾念不想再听李媛胡搅蛮缠,拽着厉腾就要走,李媛飞快闪过去,挡在了小两口的面前,抬起的目光,斜斜看向厉腾:
“没一百万,今天休想出这道门。”
厉腾盯着李媛,仿若在看一头奸诈狡猾的母狼。
“如果实在想要,明天过来取,我身没带支票。”
顾念以为厉腾说大话,指尖轻轻掐了他掌心一下。
厉腾不以为然,并没有看顾念,径直与李媛交涉:
“这下可以让开了吧?”
李媛听了自然心头一喜,忽然,她又焦灼起来,不放心道:
“行,先立个字据。”
李媛从包里拿出本子与笔,看来这些东西是随时都要准备。
“李女士,你怎么能这样?”
目睹了全过程的裴程不爽嚷起来。
“李女士,你言而无信,我要告你。”
李媛没搭理他,写好字据让厉腾签字,厉腾拿笔的手被顾念出其不意按住,厉腾抬眸,顾念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签。
厉腾拿开了她冷白温热的手。
落到纸页上的厉腾两字遒劲有力,像他潇脱随性的性格。
李媛拿着厉腾签好的字据,笑得嘴角都合不拢,汪海峰气得只能攥紧拳头,他打李媛,实在是情非得已,他这辈子娶了这女人,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把他们家坑苦了。
现在,又在祸害他姐姐的女儿。
汪家随着顾氏倒闭而没落,今非昔比了,汪海峰不敢真与李媛吵,怕李媛跑了。
所以,他其实是敢怒不敢言,若不是顾及顾念的感受,他都不会说话。
见厉腾签了字据,顾念心里万分焦急,她伸手想从李媛手里夺回字据,没想李媛早已准备,及时拿开了手,顾念抓了个空,心里更急了,她嗔怒地骂厉腾:
“你哪有一百万给她?卖房子吗?”
没想厉腾面无表情,相对于她的焦灼,他更平静淡然。
“忘记你赢的那套房子了?可以卖了救急。”
顾念:
“可是,我还想搬过去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