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听到门响,知道男人进浴室了,才敢拿下手,她往浴室那边一看,这一看,鼻血都差点喷出来,卧室与浴室,隔着半透明的磨莎玻璃,强壮的身体轮廓若隐若现,巨大扇形的胸骨,分布均匀的一块块肌肉,冲刷下去的水流,没入线条分明的人鱼线,顾念张口结舌,眼睛瞠得奇大。
几乎忘了呼吸,这也太有性张力了,仅仅只是这样看着,她就想扑上去,往那贲起的肌肉上咬几口。
轰。
她在想什么。
意识到自己对眼前这具美男沐浴图充满幻想,顾念正要调开脸,没想男人低垂的眼眉抬起,恰好就对上她迷离又渴望的眼睛,男人勾唇一笑,顾念心惊肉跳,立刻别开眼,心脏怦怦地跳着,险些快要跳出胸腔了。
她摸着自己滚烫的双颊,迈腿正想出去,这才想起门已被江桑锁了,心脏跳动的频率加快,她想逃离,可是,却无法逃离,那份窘迫让她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最后,她只好坐在床上,咬着指头,静静地等待着,想想浴室里的画面,她浑身像着了火。
痛苦的煎熬后,门哐的一声响了。
顾念抬头,在瞥到男人出来时,她赶紧薅起床上的找好的干净衣服,一溜烟,擦过男人湿漉漉的身体,冲进浴室。
水蒸气与男性荷尔蒙气息从她鼻腔窜过,她反手关上门,倚在门板上,努力让自己怦然乱动的心安静下来,眼睛瞥到磨娑玻璃两边的窗帘,她气得要死,明明可以将窗帘拉上,男人不拉,意思很明显,就是想秀他身体,让她馋他的身体。
厉腾往外面白了一眼,走到玻璃前,双臂张开,迅将两边的窗帘合上。
这个澡,顾念洗得有些久,主要是为了拖延时间,时间差不多了,心想男人应该歇下了,她这才不紧擦干身体,拿干净衣服穿。
顾念灭了浴室的门,出来时,房间只开了盏小台灯,光线昏暗的床边,她以为歇下的男人,似乎正精神抖擞,厉腾会在床上,低头翻着一本几经杂志。
想到刚才浴室里火辣辣的画面,顾念仰头做了个深呼吸,她找吹风吹干头,磨磨蹭蹭了许久,可能是厉腾等得实在不耐烦了,伸手灭了台灯。
顾念心里哀叫一声,抖着声音喊:
“你……我看不见。”
黑暗中,没听到男人的声音,到是有声叮的声音传来,是打火机启开的咔哒声,冰蓝色火焰在坚毅的下巴上跳动,接着,是香烟味儿在空气里飘弥。
房间太小,中间摆了张床,床的两边摆完床头柜,便没多少空间,连放一张铺子都够呛,已经立秋了,顾念没办法睡凉地板,她只好光着脚走到床边,轻轻躺到床的另一边,想故意把自己与男人隔开来,但是,床太小,尽管她小心翼翼,她的腿还是碰到了他的,意识到又与男人肌肤之亲了,顾念如惊弓之鸟般立刻缩成一团。
尽量让自己占据床很小很小的位置。
咳咳咳。
顾念喉咙难受,有香烟刺激,就难受得咳出来,男人也不理,完全当她不存在。
顾念故意咳嗽了几声,男人仍然不理,她有些火大,坐起身:
“厉先生,能不能把烟掐了?”
终于,厉腾不愠不火的声音传来:
“一张床上睡着,厉先生长,厉先生短,不害躁吗?”
“那我喊你什么?”
顾念没好气问。
“随便你,喊哥哥弟弟,叔叔伯伯,都可以。”
听着男人一本正经的声音,顾念当冷笑话听:
“叔叔伯伯?你承受得起吗?”
“我有什么承受不起的?咱们又不是两口子,我比你大这么多,你喊一声叔,你不亏。”
像是懒得听女人哆嗦,厉腾掐了烟蒂,扔到烟灰缸里。
“睡觉,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雨,还有大风,说不定还有雷阵雨。”
都立秋了,还雷阵雨,骗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