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颜说完就准备撩窗帘,点点秋平。
谁料夏谦却按住了窗帘,干净的眉眼一弯,笑了笑道。
“不必,乌木平日也话闷,正好让他同秋平学学,不然我可无趣的紧。”
外面的乌木耳朵又轻轻动了动,面上好像有些不开心。
原来原来公子嫌弃他闷闷的。
乌木轻轻扭头看着秋平一张一合的嘴,心下有些烦躁,都怪秋平,让他被公子嫌弃了。
乌木心头泛起些微火气,脑子一热,手一抬,就将秋平的嘴捂得严严实实的。
秋平正讲着的笑话瞬间被打断,吚吚呜呜不知说个啥,当然换来了乌木更严实的捂嘴。
只是乌木心头感叹终于可以不再忍受聒噪时,秋平感受到脸颊一阵阵传来的热烫,不知为何,耳根渐渐起了红意。
坐在马车里的黎青颜和夏谦倒是没注意外头动静变换,她二人现在在扯皮另外一件事。
黎青颜瞧着一手按着窗帘,一手倒茶的夏谦,她凝神左探探头,右探探头,疑惑好奇的模样,像一只觅食的小鸡仔。
夏谦脑海划过这个形容,但也不知道形容的恰不起当,毕竟他没看过真正的小鸡仔长什么样,不过若是见过,想来黎青言该比那真正的小鸡仔要来得更加可爱。
可爱
夏谦抓着茶杯的手忽然一紧,意识到自己方才心中所想的他,愣了一下之后,有片刻的荒诞。
心下觉得有些好笑,黎青言如何倾城绝色,比之女子更甚,也不能同“可爱”一词放在一起吧,要是黎青言知道自己这么评价他,恐会同他生气吧。
不过,也不知黎青言生气起来是个什么模样,会不会更有意思呢
想到更有意思的黎青言,夏谦不自觉眉眼弯弯,晃了晃手里的茶杯,顺便将先前那丝奇怪的想法晃出了脑海,转移注意力,关心问道。
“黎世子,可是在寻何物”
黎青颜还在那伸长脖子左看右看,乍听夏谦询问,她才是道。
“奇怪,夏兄,你挖的土呢”
“我没挖。”夏谦面色不改地回道。
黎青颜讶异地抬了抬眉。
“原以为夏兄如此疼爱幼弟,该是会替他备上一份的。”
闻言,夏谦持杯的手有片刻微顿,嗓子略微有些哑。
“如若那皇榜下的土,能有保佑长命之用,或许夏某会挖上些许。”
这话一出,气氛略微有些沉重,让黎青颜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
看着虽然嘴角带笑,但眉宇间不由染上几丝轻愁的夏谦,黎青颜暗道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自己捅的篓子,当然要自己收拾。
既然问题出在夏谦幼弟上
咦有了
黎青颜似是想起什么,忽然将手中抱的紧紧的大土罐往马车内的桌子上一放,因土罐做得一点都没偷工减料,十分砸实,带着桌子重重震了一下,连带着夏谦茶杯里的茶都差点震了出来。
夏谦见状,有些疑惑,黎青颜对这土罐宝贝的紧,方才上下马车都没假手旁人一下,更别说这沿路更是死死抱着,就怕马车颠簸给碰坏了。
他出声又是问道。
“黎世子,你这是”
黎青颜却一边低头解下腰间的荷包,一边回道。
“夏兄,稍等等。”
然后就将荷包往手心倒了倒,一些碎银子和金锞子便倒了出来,直至倒不出东西,黎青颜才理了理荷包,将放在一旁的大土罐打开。
徒手就抓了一把土,往荷包里放,小嘴一张一合,好似在默念着什么。
没过多会就将荷包装得满满登登,黎青颜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将荷包系紧,用腾出来的那只干净的手递给夏谦。
“喏,给你,将此物给你弟弟吧。”
夏谦不解道。
“方才夏某说了此物,没有长命之用,黎世子何故还要给我”
黎青颜却轻轻眨了眨眼,挺了挺背,一脸正经道。
“谁说此物没有,夏兄可知,盛京里的人都如何称呼我”
“盛京第一才子”
“这也是,但我还有一个更厉害的称呼。”
“是什么”
“谪仙”
说得时候,黎青颜为了加剧这句话的可信程度,故意绷了一高冷的姿态。
眼波放空,下颌微扬,一副生人勿近的清冷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