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萧点了点头,声音都变得苦涩了起来。
“你觉得没有错就好,既然琉璃国中的事情,离歌说的算,就请他三日后来见我吧。到时候,我会将割让土地的国书交给他。”
妩儿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就这样说定了。”
说完,她凌空而起,纵身一跃,跃下了城墙,来到了离歌身边。
“什么情况?”
离歌与金雪夜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开口。
妩儿笑了,“无妨,他一直都没中毒,只是为了保护我,和那些人逢场作戏罢了。”
“如此便好。”
金雪夜是彻底的安心了。
他还是心思相对单纯的人,抚着小心脏,他长舒了一口气。
离歌却不似他那般轻松,凝视着妩儿,他禁不住微微皱眉,“你要如何是好?他没事,是不是你就打算离开了?”
他问了,妩儿却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莞尔的笑着,她摇头,“今天是好日子,从此以后你琉璃国的疆土又要扩张了呢。所以,你得摆宴为我庆贺。”
“好。”
离歌答应了,却愈的觉得妩儿的眼神有些的游离不定。
似乎是碍于金雪夜的原因,她才没有说什么。
果然,夜深了。
妩儿却并没有参加所谓的庆功宴,只是一个人坐在屋顶,静静的坐着。
“白日里,我说对了,你是想离开?”
离歌在确认,在追问。
这一次,妩儿并没有否认,“该伤害的,我都伤害了。相信焰萧不会怎样的。至于我,不能再耽搁了。我感受到了来自苗疆的召唤,那是来自于各方势力的召唤。我若不回去,不要说风婆婆,就是你们也会饱受牵连的。”
“看来是真的要回去了,好在焰萧并无大碍,否则你只怕永远都难心安。”
离歌尽可能挑一些好听的话,宽慰着妩儿的心。
妩儿笑了,“我找你,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的。”
“其实这一天,我早就想到了。所以会怎样,我心里很清楚。甚至连最坏的结局,我都考虑到了。眼下,我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我怎会不安心?”
妩儿依旧在笑,月色下,她的笑容很美。
可偏偏那样美的笑容,给了离歌一种十足的苦涩之感。
当日晚晚离开时,也是这样在笑。
她的笑容,是离歌此生见过的,最美,也是最痛心的笑容。
因为那是强颜的欢笑,那是将所有苦涩都自己品味的笑容。
沉默良久,离歌缓缓开口,“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只管开口。”
“够朋友。”
妩儿笑着,看向了云朝国的方向。
哪怕离云朝国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哪怕肉眼根本看不到云朝国的城墙,妩儿仍是觉得恍惚间,她看到了焰萧,看到那个男人,依旧痴情,依旧不死心的站在城墙上。
也许,他根本就不再追求他们之间还能再携手。
也许,他只是想要再多看一眼,哪怕看不到,知道她在那个方向,也想要多看。
妩儿轻声的叹了口气,“离歌,让他恨我,一定要让他恨我。别让他做任何的傻事,别让他为了我……”
很多话,都是动人而又彻骨的情话。
妩儿说不出口,只是微微的心痛,微微的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