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煌点点头,依旧有礼的对徐子衿说道,“子衿请!”
玄煌进了徐家,徐子衿也让门房把大门关上。
玄煌一边走,一边四处观看,赞叹道,“你家真不错!”
“怎么说?”
徐子衿可不相信,玄煌就是来家里看看他家好不好的。要说好,这天底下,哪里还比得过皇宫的富丽堂皇,奢靡。
“这么多的树,这么多的花,让我瞧着,都有些舍不得走了!”玄煌说着,很认真的看着徐子衿,站在原地,微微叹息道,“子衿,对我失望了吗?”
徐子衿闻言,错愕的看着玄煌,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好半晌之后,才抬手轻轻拍拍玄煌的肩膀,“是兄弟,就没有失望这些玩意,对你,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如今看来,你似乎明白了!”
“不是我明白了,是皇祖母终于放权了!”玄煌说着,抬手摘下一片树叶,在手心把玩,然后把树叶捏在两指之间,才继续说道,“子衿,曾经的我,就像是这片树叶,看着青翠欲滴,可谁又知道我的脆弱,我八岁登基,如今十多年了,很多时候,朝政大事,都是皇祖母替我拿主意,我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不能反抗。皇祖母她年纪大了,我不能为了权势伤了她的心,那是不孝。可我又不能伤了你的心,那是不义。更不能伤了南宫瑶的心,那是不仁,我不想做不仁不义不孝之人,我一直在找权衡的办法,可是,好难好难。
很多时候,我满腔热血,可后宫皇祖母把守,朝堂三大王挡道,就算我有治国良方也被他们否决,段豪虽然是丞相,可他一生一帆风顺,不管做什么,都温温吞吞惯了,很多时候,他也帮不了我。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我是要一辈子这么窝囊下去呢,还是为楼兰百姓做一些事情。
子衿,看在我们兄弟,朋友一场。
你想要平静生活的份上,你再帮我一次,入朝为官好不好,我答应你,我一定做一个好皇帝,不昏庸,不碌碌无为,我只是希望有左膀右臂,很多时候,在我有重大决策的时候,有个人,能够义无反顾站出来,支持我。
或者监督我!“
玄煌说道最后,眼眶都红了。
他想做好皇帝,可……
太难,太难。
玄煌说了这么多,徐子衿是有感触的。
玄煌说得对,他想做好皇帝,但是,太难,太难。
“玄煌,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徐家先祖有祖训,徐家后代子孙,不得入朝为官!”
玄煌闻言,看着徐子衿,他知道,徐子衿是不会说谎,也不屑说谎。
微微摇头叹息,“难道,我玄煌,真的只有这样子了吗?”
“不会!”
徐子衿和卢暖闻言,扭头看去,只见卢暖端着托盘,托盘上,摆放着茶壶,茶杯,站在拱门处,娉娉婷婷的走出来。
“徐家是有祖训,但是,祖训是死的,人是活的,祖训对的,我们要去遵守,如果是错的,我们就不应该要去遵守,徐家眼看一代一代衰败下去,难道这是先祖愿意看见的吗,子衿,像馆陶堂兄,子晨堂兄,子望堂兄,他们不适合经商,但是,他们为人圆滑,是很适合为官的,可偏偏,徐家祖训,制约着,一个个郁郁不得志,子衿,如果你觉得我说错了,你可以去问问三个堂兄,他们为什么对经商不感兴趣,那是因为,他们想走仕途,可偏偏,徐家的祖训,让他们动弹不得,但凡,有一个出来反对这祖训,我想,三位堂兄,一定会鼎力支持,就连几个伯父,伯母,也会支持的!”
卢暖说着,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招呼玄煌,“玄煌,不要理会他,过来喝茶,听说你一大早就来了,过来喝点茶,吃些点心,一会吃了饭,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