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慑吓唬过了小孩,詹部长本来是想打趣缓冲一下气氛。
难料陆淼坦直“嗯”了一声,直接点头。
詹部长脸上笑意绷不住了,神情再次严肃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正经工作上的事,能是说撂挑子就撂挑子的?”
詹部长将桌板点得“噔噔”作响。
陆淼沉默了一会儿,徐徐开口道:
“或许现在还没形成规模,但是以后肯定会出限定的范围,部长,这是迟早的事。”
詹部长说的“原则上不允许”,潜台词的意思,就是这次可以。
但这大概率是詹部长针对她的情况,特别斟酌,甚至是特别申请处理的。
这也意味着,詹部长对她的了解,仅停留在知道她手里有一间铺子。
官和商之间,自古以来都是一个非常严谨的问题。
如果詹部长知道,她私底下已经有了合作的港商。
甚至每期的净利润收入都过千,或许,他就不会说这些话了。
于陆淼而言,詹部长虽然是领导上司,可平时却如普通大家长一般。
陆淼深受其关照。
这种明晃晃的问题,她真心不想坑詹部长。
詹部长压下眉头,凌厉沧桑的眼深沉望着陆淼。
好半晌才语重心长道:
“小陆,这是人生中的重要选择,你可以不用现在给我答复,如果累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好好想想,等想清楚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仕途,是财富买不到的。
詹部长一直给陆淼机会,但陆淼已经铁了心。
她拍去手上的灰,放下两边袖管将衣服整理整齐。
深深鞠躬,一如最初体面的来,此时也选择了体面的离开。
“谢谢您的厚爱。”
陆淼推门离开。
直到办公室的门。轻轻“噔”的一下合上,詹部长才慢慢回过神来。
捡起桌上“陆主任”的工作牌看了又看,詹部长禁不住的长叹一声。
詹部长有点不明白。
现在的孩子到底怎么了?
怎么会这么固执?
还是说,这么固执的,只是这一个?
“唉……”
又叹了一声,詹部长拉开抽屉,将工作牌轻轻放进抽屉中。
……
“前辈,土。”
“嗯。”
下楼回办公室,于红已经铲好土拿回来了。
陆淼轻轻“嗯”了一声,面色如常挽起袖子,以手作为工具,将水培在瓶子里的栀子花挪进土里。
种好了花,她捧着花盆去三楼洗手间,洗去手上尘土顺便给花浇定根水。
慢悠悠弄清楚一切,才又回到办公室里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要拿走的就是几支钢笔和小靠枕。
其他东西放在这里,以后别的同事也能用。
“前辈……”
陆淼往包里装东西,于红在旁边看得欲言又止,却并不敢多说什么。
詹部长训斥的声音之大。
拍桌的声音之响。
刚才于红回来,正赶上四楼小同志下来时,提了那么一嘴。
现在外面都在悄悄议论,才走了一个席副主任,现在是不是连陆主任也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