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芸气死了,站在房间门口尖叫嚷嚷:
“我生你养你,把你养这么大,没指望上你养老,你倒好,现在什么都听一个外人的!”
“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什么叫‘外人’?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谢斐一身湿泞衣服没换下来,脸色冻得冷白铁青,难看得很。
“她要是外人,你也是外人,这个家里姓谢的说得算!”
“好啊!果然是她挑唆的你!哎哟我的天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个搅事精的儿媳妇儿回来!”
杨芸气得颤,却指着谢斐瞪圆眼睛哭诉道:
“我当初就说要不得这外地来的媳妇儿,你们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说不得、骂不得,动不动就往外跑,你出去看看,外头哪家不看咱们家的笑话!”
“笑话也是笑话你,顾莹到底哪点不能让你满意?”
每次都是这些车轱辘的话,谢斐受不了了,把杨芸往门外推。
想着顾莹人现在还在傅家躺着,他情绪也有些绷不住了,红着眼睛大声质问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让她怎么样?”
“做饭清淡了说要吃辣的,做了辣的嫌不够辣,做的足够辣了又要清淡的。”
“家里除了她口味轻,到底谁有忌口?”
“这么折磨人你觉得很有意思是吗?现在把我孩子弄没了,你满意了?你满意了!”
“别这么跟你妈说话……”
谢正国横在中间拦着谢斐。
谢斐拧着一股劲把他顶去了一旁:
“你现在站出来说这些话,你又是什么好人!”
有些话、有些事,做儿媳妇儿的顾莹说不得,也做不得。
可谢斐就不一样了。
过去很多事,谢斐都看在眼里,他也不高兴。
可是性格使然,他总觉得开口艰难。
但那是过去。
现在谢斐已经认识到了错误。
这次也确实是被逼急了,就算是谢正国站出来,谢飞也照怼不误:
“我在学校回不来,你天天晚上不都在家?顾莹弄不了她,你还管不了她了?”
“我过一天的好日子你们就难受是不是?你们要怎么样才肯松开手里的风筝线,到底还想控制我到什么时候!”
“是不是非得逼着我割肉剔骨才甘心!”
谢斐绷紧了一根筋,怒气频频上涌,人也压抑的处在崩溃的边缘。
他吼了一声“好”,不等谢正国和杨芸反应过来,就已经冲进厨房拿了刀。
“啊——”
杨芸吓得尖叫,“放下,你放下!”
这个时代,每家每户四五个孩子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