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天明继续说:“不是皇太后拼命相救,再加上先帝病,那么你祖父就是两条人命的凶手。庸医害人啊,说的就是你祖父。”
以前祖父骂柳大夫的话,今日反噬到了祖父身上。
沈院使脸色很难看,可不得不承认,祖父确实错了。
沈院使看着廖天明道:“对不起,我们沈府,确实对柳大夫和廖老夫人差一个道歉。只是祖父也从未接触过狂躁症,根本不知道如此隐晦,用药需要如此大胆。”
廖天明玩味的看着沈院使:“你祖父不在了,这份债,该你来还。”
说完,拿出一个药方放在桌子上:“明日,按照这个药方开药。”
沈院使莫名的害怕,他感觉到了危险,微微颤颤的打开药方,手里的茶杯掉在桌子上,茶水四溅。“我。。。我。。”
沈院使的手开始抖了。廖天明按住他的手,冷笑道:“药方,和你沈府上百口人命,你自己选。”
冷冷的语气中,透露着杀气,沈院使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廖天明淡淡的说:“办完事以后,我护送你出宫,离开京城。我在大华州县给你准备了房子,你全家都去大华州县。那里有大华山,可以上山采药,可以继续研究你的狂躁症。
而且大华州县经常有学医之人,举家前往,也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只是你,得隐名埋姓了。”
廖天明什么都安排好了,估计沈院使不做也不行了。
廖天明松开沈院使的手,言辞犀利:“明日上午,要不宫里丧钟响起,要不沈府准备办丧事,最先死的是老夫人,然后是你儿子,一个一个来,一年两年,慢慢办。”
说完,廖天明一丝犹豫都没有,走了。
沈院使拿着药方,泪水掉下来,他知道,廖天明可以做到,连皇宫他都敢包围,一个沈府算什么。
沈院使暗自哭泣,屋外的徒弟问:“老师,药熬好了。”
沈院使擦擦泪,把廖天明给他的药方放进衣兜里,他还要去给皇上送药呢。
沈院使努力平静下来,拿过装药的食篮,对徒弟说:“你也辛苦了,去休息一会儿吧。”
徒弟点点头:“是。”
如往常一样沈院使准时去福宁殿送药。最近生的事太多,宫里有士兵走动,说是维护宫里安全,实则是把皇上软禁了。
沈院使只是太医,其余的事,他不懂。
走进福宁殿,皇太后正在与皇上说话,今日的皇上,气色好了很多。
见沈院使进来,皇太后很高兴:“沈院使,辛苦你了,皇上喝了你的药,能吃不少稀饭了。”
皇上也很感激的看着沈院使,对他的信任,显而易见。
沈院使弓着腰,端出药,说道:“温度刚刚好,皇上,我来喂您。”
皇太后接过药碗:“我来吧。”
沈院使便站在一边,看着皇太后给皇上喂药。
大抵每个母亲都是一样,皇太后温柔的眼神中,有疼惜,有怜爱。就算外面被人围了,她依然不恼不怒,眼里只有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