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见势不对,高喊了一声。
谭家主站在船上,目光从手里的账本移开,抬眼一看,只见岸边走来了一队楼浦禁军,心里猛地一跳,急忙从船上走下了来。
为的禁军走近,上前沉声问道:“下可是百济岛鼎芳行的东家谭旭阮?”
“正是在下。。。。。。”谭家主恭恭敬敬地回应。
听到确定的答案,禁军头子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递给谭家主。
谭家主一脸茫然地接了过来,问道:“敢问官爷,这是。。。。。。”
“谭家主,你带来的三人已被吾王留下做客王宫,北小姐交代,请谭家主将此信转交百济望族——师氏家主师炎,请师家主将此信往东陵国怀凤城师泽手上,说是闻风北氏有要事相求。。。。。。”
原本谭家主听到醉芙三人被楼浦王扣下的消息还暗暗叫不好,可听见又是做客又是送信的,心里纳闷之余还十分惊讶。……
原本谭家主听到醉芙三人被楼浦王扣下的消息还暗暗叫不好,可听见又是做客又是送信的,心里纳闷之余还十分惊讶。
面前那个黑不楞敦的禁军头子脸色如常,让人一丝深意都揣测不出。
谭家主瞧着这阵势,只觉得手里的信烫手得很。
可面前禁军头子一副巍然不动如山的样子,谭家主想了许久,只得不情不愿地熄了推脱的心思。
“谭某知道了。。。。。。”
。。。。。。
醉芙前世能扛得起整个国安局的担子,除了她能力卓绝,还在于她交际能力十分了得。
留在楼浦王宫的这十日时间里,醉芙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硬是将处于忐忑不安中的西夜依孜给笼络了个七七八八,顺带着将此趟营救之行变成了好吃好喝的王宫之旅。
是夜,冥色四合,繁星泼洒。
醉芙跟在一个内侍身后,移步凌清宫。
脚一踏进门,一个黯然神伤的背影就撞进醉芙黑眸。
“参见女王。。。。。。”
一声轻唤将西夜依孜的思绪从往事中拉出。
她回头一看,见是醉芙,脸上虽无欢喜之意,但也没了初次会面时的针锋相对。
“你来了。。。。。。”
醉芙心里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一方面觉得西夜依孜助纣为虐、囚禁玄豫先生多年实在可恨,另一方面又觉得她多年痴心付诸东流、连带着亲生骨肉下落不明又确实可怜得紧。
十日前,和那封信一起从楼浦出去的,还有楼浦王的红蝎卫。
都说时间如白驹过隙,可西夜依孜的心却在这十日时间里倍加煎熬,当初那些情深似海的承诺,在夜寒孤梦时被拿出来反复掰碎、咀嚼,细尝之下,口口皆是苦涩酸楚。
她被醉芙口中之事折磨得不成人形,有时她恨不得被人狠狠捅一刀,了断一切往事。
仿佛老天爷听见她心声,就在此时,门外走进几道期盼已久的身影。
醉芙瞅见那几人袍子上系着的红蝎令符,抬眼看向西夜依孜。
西夜依孜杵在原地,看着那几道身影越走越近,牙齿不禁微微颤抖。
楼浦国君此时背后汗毛倒竖,只觉得头上悬着一把将落未落的利剑,只待来人一话,那剑便会斩得她灰飞烟灭。
“吾王。。。。。。”
几名红蝎卫神情悲戚,蓦地跪倒在地。
这一跪,不曾说出一语,却又是道尽千言万语。
西夜依孜身姿摇摇欲坠。
女子已是摧心剖肝、悲痛欲绝,却还强撑着一丝上位者的傲气,厉声喝道:“说!!!”
红蝎卫领朝后方一招手,身后一人将手里捧着的小盒子呈了上来。
醉芙瞧见那盒子,猛地心里一颤。
她只觉得这春末夏初的夜风未免也太刺骨了点,连心都被凉了大半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