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家痴儿”坐在对面的男子脑海中闪过一丝信息,瞳孔一缩。
谢长瀚见荆遥脸上表情,摩挲了一下手上的陈旧的玉扳指。
“她就是那个”荆遥一脸诧异。
这姑娘就是那个与四皇子有婚约,闹得京城一片混乱的北家痴儿?就是那个在火灾中下落不明的女子?
“想必荆公子身处京城之中,也听闻过不少流言蜚语。北家痴儿,闻名三国。我那外甥女生来命苦,这次又突逢灾祸,但老话讲,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今芙儿从混沌中醒过来,身上带有异能一事荆公子不会不知,如今闹得满城风雨的皇四子与仪相北文江之女一事吧”
荆遥听此言,明了谢长瀚话中的意思,但那双眸含水的桃花眼微微一眯,眉头微蹙,直截了当地问了一句,“这泼天富贵,侯爷难道不心动?”
谢长瀚闻言不语,只是静静抿了口茶。
荆遥也知道这话问的唐突,是与不是都不是臣子能非议的,雷霆甘露皆是圣恩。
一杯茶下肚,谢长瀚朝荆遥拱手道:“兹事体大,望荆公子能保密一二。”
荆遥能答应最好,若是不能答应谢长瀚眸中寒光一闪。
荆遥自然感觉到谢长瀚话里的态度,这忠勇侯倒是脑子灵活,这事若是一答应,就等于荆家半条腿上了谢家这艘贼船了。
屋里气氛凝固了许久,谢长瀚虽是客人,但一点也不慌不忙,只是那虎眼烈焰直直盯着荆遥人家。
荆遥心里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这谢长瀚像个恶霸一样盯着自己作何。
罢了罢了,这忠勇侯作风正直,在朝廷上颇有建树,荆家不必立多个敌人。……
罢了罢了,这忠勇侯作风正直,在朝廷上颇有建树,荆家不必立多个敌人。
再者,这北闻风一家除了芳华书斋里躺着的那位姑娘,其余全员罹难这唯一仅剩的骨血,也怪不得谢长瀚如此小心翼翼。
荆遥最后还是让了步,拱拱手表示,“侯爷一片孺爱之心,在下明白,请侯爷放心。”
谢长瀚脸色一喜,回之以礼,“本侯谢过荆公子”
此时,荆府芳华书斋。
昏迷的醉芙脑海闪过无数诡异的片段,她迷迷糊糊地梦到一个乌黑的雨夜,雨夜里,一兽一人以命相搏,只见那人瞬间被磅礴的灵力击中,从半空中狠狠坠落。
床上,女子双眼紧闭,无数冷汗从额头滑落浸湿一片枕。
“赫!”醉芙倒抽一口冷气,猛地一下子从床上惊坐了起来。
在外候着的两个婢女,听到动静冲了进来。
红衣婢女焦急地问道:“姑娘,您还好吗?”
醉芙一时半会还没从梦境中缓过来,见旁人惊慌,只得摇了摇手示意没事。
红衣婢女见醉芙似乎只是惊醒,并无大碍,于是便遣一旁的白衣婢女前去浣溪院禀报情况。
待白衣婢女一出,红衣婢女又召人端来热水毛巾,那婢女拧干毛巾,正欲帮醉芙擦拭身子时,醉芙用手挡了一下。
“不劳烦姑娘了,我自己来。”醉芙扯出一丝虚弱的笑容示意。
红衣婢女闻言,虽心中讶异,但醉芙是客,她只得允下,“是,奴婢告退。”
红衣婢女收拾好东西,正准备退出房间欲关上房门时,醉芙声音又响起,“麻烦姑娘将门留着,我透透气”
红衣婢女心中更是奇怪了,这大冷天的敞着门,可要冷死人。
可醉芙一脸笃定的表情,红衣婢女疑惑了一下,倒也施施礼退了出去。
屋外寒风呼啸,一遍又一遍地刮进书斋里,很快,屋内炭火味便消了不少。
醉芙身上的冷汗被寒风吹了大半干,她将婢女留在屋里的热毛巾敷在疲惫的双眼上,边敷边回忆起刚才的梦境。
方才梦中那人模糊之间有些肖似百里靖炘,奇怪,怎么会梦到他?
就在醉芙苦思不解时,一火红身影突然从外边窜了进来,冲进醉芙怀里。
醉芙被撞得胸口一疼,等她看清怀里的东西,惊讶道:“赤儿?”
——娘亲娘亲,你没事吧?
那个火红的小不点一脸担忧。
“你”醉芙的话还没问完,门外就响起了大吵大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