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谈妥了,宴云笺起身去拿吃的,姜眠坐在书桌边椅子里等。眼前一片乌漆麻黑,什么也看不见。
宴云笺把膳食摆在桌上,回头看一眼姜眠。他目力极佳,在夜色中比姜眠要强上许多。
他的阿眠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他回头瞧了瞧灯烛,心道:阿眠提出要熄灯,到现在又没说要点灯。他该把灯重新燃起来吗?
姜眠则一脸木然:不是,他们说好了要吃饭,那不开灯么?
宴云笺琢磨:阿眠没说要开,那便算了吧。
姜眠摸摸下巴:看来阿笺也是想关灯的,要不然怎么连饭菜都摆好了,都没有任何点灯的意思。那,那就顺他的心意好了。害,反正不就是个灯。
黑暗中,还什么都没有生,两人的脸都是又烧又红。
宴云笺平静道:“阿眠,过来吃东西吧。”
姜眠镇定回:“来了。”
屋里太黑。窗外的月光也没有那么透。姜眠双手前伸,正要摸索,忽然手腕被一双温暖的大掌轻轻攥住,而后手肘也被他温柔托着:“我扶你走,不会让你磕碰到的。”
她被他稳稳扶到椅子上坐好,他也坐在她身边。
好黑啊,但姜眠是真有点饿,闻到了食物的香气,摸摸索索筷子。
下一刻,唇边很轻抵上什么,姜眠闻了闻,像红烧排骨。
“我喂你,我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虽然看不见宴云笺的模样,但知道他一定在笑。笑的很好看那种。
姜眠心里一甜,张嘴吃了。
他们两人很有默契,这默契可能更多归功于宴云笺目力更好,又了解她的口味,既能喂她吃她爱吃的,又不会喂到鼻子里去。
吃过饭,宴云笺又伺候了洗漱,实在是贤惠的挑不出一点错处。
姜眠想了想,决定不让方才的尴尬得以延续,趁着宴云笺去洗漱,她先脱了鞋子,跑到床上躺好。
宴云笺一回来就察觉姜眠躺在他床上。喉结不自在滚动了下,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迈开长腿,向床榻走去。
他一走近,姜眠就闻到一阵雪木清松的冷香,心道这人去了半盏茶时间,竟还沐了个浴。这么讲究。
这这这……这相比之下,显得她多么不精致啊。
姜眠张嘴正想说两句,却听宴云笺比她先一步:“阿眠,我、我要上去了。”
“啊?啊……啊。”谁都没有经验,姜眠反应过来,慢吞吞往里边腾挪地方。
宴云笺小心翼翼躺下来,像僵尸一样一动不动——如果身边有人比自己更紧张,好像自己的紧张就感觉不到了。
姜眠最先放松,觉得一阵好笑,
也忘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像个小乌龟一样慢慢靠近宴云笺身边。
“阿笺哥哥?”
“嗯……”
“你在怀里藏了个□□吗?”
“……”
姜眠一只小手伸出来,覆在宴云笺心口按一按:“慢点跳。这么快,我都怕它跳出来。”
话音落地两三息,也不见宴云笺有任何反应,姜眠正纳闷,忽然间天旋地转,是他反客为主欺身过来:“你要是想让它慢点跳,就不要闹了。”
姜眠说:“我没有闹。”
说完她小脑袋微微离开枕头,往前一凑,就近前吻到宴云笺薄唇。
宴云笺忍了一下:“阿眠。”
“啊?”
“你是我的妻子。”
姜眠笑的想捂肚子:“是呀,你这是在确认什么呢……唔……”
他不容置疑、缓慢而深刻的吻落下来。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
月光皎皎,洁白无瑕。
薄云蔽月,云层温柔包裹了整个柔和圆月,浩瀚星辰流淌,云月在其中交融。
只见苍茫天穹上,薄云裹着素月一同沉浮,轻云穿过月光,月亮在云层中颤抖。
天上人间,无尽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