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走远,宴云笺无意识紧握的手才有知觉。抬起一看,食指的断口处已经被他方才紧攥的力气又伤破了。
而他看一眼都舍不得的小姑娘,细婉的身影被夕阳拉长,转个弯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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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收到凤拨云的传召时姜眠还纳闷,过几天便是她的登基大典,正是忙的时候,怎么会想起来找她?
到了御书房,凤拨云正歪在美人靠里,一手拿折本,一手拿。不知在想着什么难事,英气的长眉微蹙。……
到了御书房,凤拨云正歪在美人靠里,一手拿折本,一手拿。不知在想着什么难事,英气的长眉微蹙。
看姜眠进来,她放下手上东西:“你坐这,我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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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风念应该很清楚这些流传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他……”
凤拨云知道奇怪,但她懒得深究:“做了亏心事,愧疚吧。这辈子被人骂还不够,想号召万世后代一起骂他。”
是。确实如此。
他是千古奸佞,丧心病狂,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是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的大坏蛋。
她很清楚这后世的一切,他的确被万人唾骂,生生世世不得安息——这是他为自己选的结局。
姜眠久久没声。
凤拨云正狐疑,却听她道:“阿姐,我想问你个问题。”
“问。”
原本在心中的问题转了几转,感觉有些不太好问。姜眠先问个简单的:“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姜眠急了:“现在是君子时间,要说真话。”
凤拨云换了一种说法:“烦你。”
她要是这么说,姜眠就明白了:烦你,和喜欢你,其实是可以并存的。
“那……要是有一天我被人施展了一种妖术,不得不做许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伤害了你。你会怎么做?”
凤拨云道:“你要是很闲,不如你先去吃点东西。或者上外面玩一会儿,秋心也很想你。我去补个眠,晚上咱们一道用膳。”
姜眠连忙拉住她:“我不是无聊,我认真的。就半盏茶——半盏茶时间好不好?你就陪我聊这么一会儿。”
她用食指和拇指捏出这一会儿的时间长度,也就一个绿豆大小。
凤拨云大慈悲:“行。”
回忆了下她方才说的话,她理所当然:“还能怎么做?把那妖人找出来剁碎。”
“那我呢?”
“你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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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风念你觉得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凤拨云评价:“失心疯。”
姜眠忍俊不禁:她就知道凤拨云总会这么说的。
凤拨云看她笑,沉默片刻,道:“你总是习惯将家人排在前面,才会这样为难。其实,人生苦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趁着上天网开一面,让他做错,却没有错到不可挽回。你的父母兄长都有惊无险好好活着,你还能喜欢他,他也喜欢你。这不是没什么阻碍——连一向爱戏弄人的天老子都高抬贵手了,要是人自己扭捏着,那可真是没必要。”
姜眠听得认真:“阿姐,你竟不反对我。”
凤拨云道:“自己欢喜就是,管旁人做什么。他若真没心肝,我自然骂你;既然情有可原,你也牵挂未松,我何必给你添不痛快。”
姜眠笑了,一个不注意又没忍住去挨着凤拨云:“阿姐,你真是世上最通透的人。相信我,你一定是个千古留名的好皇帝。”
面对这种奉承,凤拨云唯有冷笑。
姜眠习惯了,把手中的东西收好,“这个是大事,我需回去问问爹爹的意思。不过,这上面记载的东西再是事实,也是片面的。我希望能还他一个真相。”
凤拨云点点头。
看一眼姜眠,她认认真真地将纸折好放进怀中。相处这么长时间,她早已了解这个柔软的姑娘。有她今日这番话,她又重认识了宴云笺。
“阿眠,”凤拨云叫她——她这么叫她的时候几乎没有,姜眠震惊地看着凤拨云,听她继续道:“当日你以为自己间接害死好友,都愧疚的想以命来偿。这是人之常情。宴云笺的经历,能坚持这么久,是个人物。我不会为难他。”
“当然了,只要他有反抗之意,他也不会轻易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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