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漓摇头:“她自然没有为难我。”
“你刚直,她也是个千人千面的难缠性子。你们碰在一处,叫我担心许久。”
“你倒变细腻了。”萧玉漓笑了下,“凤拨云是个极聪明的人,知道做什么才对自己最有利。羞辱与照顾相较之下,没必要为了一时之快,而换来你的怨怼,为自己树敌。”
“你瞧她如何?”
“金鳞岂是池中物,只是原来不曾想到她的心如此之高,倒是小瞧了。”
姜重山牵起妻子的手,慢慢向前走:“京城风云巨变,她这位帝前路再无阻碍,我这心中却总觉得不踏实。”……
姜重山牵起妻子的手,慢慢向前走:“京城风云巨变,她这位帝前路再无阻碍,我这心中却总觉得不踏实。”
月色静清,他们二人扣起的手浮着暖意。
萧玉漓道:“你不必担心,凤拨云这个人,若是想杀谁,绝不会等。她在宫中没有要了你们的命,便不会再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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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风念时不刻不想将他挫骨扬灰,到眼下这一刻,却下不去这个手。”
“下不去,就不必下。”
萧玉漓看他一眼,道:“如果杀一个人不是大仇得报的痛快,那么染上这条人命并不值当。我也不知该如何待他才合适,但不杀就不杀,你下不去手,我也淡了此心。由他去吧。”
“重山,咱们别理会这些了。手头的事理一理,我们一家动身去北境,再不理这些凡俗庸扰罢了。”
姜重山应过一声:“你想好要走?”
“这不是你我一直盼望的么。”
姜重山微笑,艳阳洲,兜兜转转这样一大圈历经多少苦难,若能回归如此结局,这一路颠沛总算也有终点。
“就是阿峥……”
“他怎么了?”
“我瞧他也许未必愿意跟我们走。”
萧玉漓拧眉半晌:“阿峥这孩子,从小就心高气傲,不肯落后人半分。从前赵时瓒在位忌惮姜家功高震主,他便不懂激流勇退之重要。如今凤拨云成帝,只凭此前种种,更不会重用他。”
她摇摇头:“阿峥没路可走的,再盼一展宏图抱负,也实在是空谈。”
姜重山紧一紧她的手:“我会再与他谈的。他到底年轻,家里遭逢巨变,他心里受了不少折磨。一时半会儿还放不下。咱们给他时间,尽可能顾着他心绪一些。”
……
姜眠从里间出来的时候,姜重山已让萧玉漓先回去歇息了。
他一个人站在月下,满身落寞。
姜眠走上前:“爹爹。”
姜重山回身,不觉含笑。
“这大半年您一定很辛苦吧……自从家里出事,我便再没有机会跟您说上一句话。否则,将这些缘由早早告知您,也让您心中松快一些。”
姜重山明白她指的是什么:“阿眠,你不要这样想,只有看着你好好活着,爹爹心中才算真正松懈下来。”
“他怎么样了?”
姜眠说:“张道堂会尽力的。”
姜重山点点头。
“爹爹,您还是很恨他吗?”
“爹爹也不知道,”姜重山想了很久,这么长时间以来,强烈的恨意已经沁染骨血,陡然拔除不是件容易的事,“恨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于情感上很难即刻更改。于理智上,我更恨那下毒之人。此贼不除,何以为父。”
姜眠攀住姜重山手臂:“爹爹,我们一起抓他。”
她目光坚定雪亮:“娘亲的师弟月照君,还有一个别名叫做古今晓。他武功卓绝,极擅长奇门八卦,更知道全部关于宴云笺中爱恨颠之事。我落魄之时,为他所救,但他并不是靠着娘亲的情分,而是奉了他主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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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