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阿锦暴毙,且失了圣心,丧仪竟如此潦草。
这些事情撞在一起,能是巧合吗?
明明她了解阿锦性子的,她没那么细心,人也莽撞冲动,怎么就没有再深思,竟因一己私欲用那翠玉害死了她。
霎那间,脑中一根弦骤然断了。
辛苦了太久,也紧绷了太久,身体上的疲惫已不算什么,心理的折磨更残酷——从下狱那天直至此刻,担心父母兄长,更不敢分神去想宴云笺,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翠玉上,到最后,却又害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她没有做到想做之事。
却杀死了阿锦。
姜眠恍惚站起来,跟随赵锦的灵车走去。
原本街上的人就不多,听闻金钟撞响,能躲在家中的回避的,早早就关上了门,只有那些来不及避开的才在街边跪伏。此刻灵车已过,街上早就没有人了。
有人跟车,随行的侍卫现,“唰”地一声抽出长刀,指着姜眠:“大胆刁民!此乃公主灵驾!冲撞了贵人安魂,你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姜眠没有动。
脑中嗡嗡作响,巨大的眩晕感让整副神思天旋地转,依稀看见面前的人脸扭曲变形,他嘴唇张合,却听不到他的声音。
侍卫正要上前,马车帘从里微微掀起。
“住手。”
侍卫回头,跪地行礼:“贵妃娘娘有何吩咐?”
“赶时间呢,纠缠什么……”凤拨云有些不耐,漫不经心扫了外边一眼。
扫过那瘦弱之极的身影,目光微微一顿,细细探看后,陡然变得锐利。
她喃喃道:“姜重山,我这运气真是……”
忽而扬声:“把这小丫头给我带上来。”
侍卫们面面相觑:“贵妃娘娘,此人来路不
明,若与您同乘,只恐您凤体有失,卑职实在无法向皇上交代。”
“带上来。”
这样的命令根本不容驳,侍卫们不敢再说第二遍,只好拿了绳子去绑人。
凤拨云看见了,道:“不用绑,直接带到我这来。”
侍卫们虽觉不妥,但还是硬着头皮照办。
他们扭住姜眠手臂,将她押过来,动作实在算不上温柔。送进车厢,凤拨云嘴唇刚刚一动,侍卫们便已松手,把姜眠摔了下来。
地上铺着厚实的软垫,即便跌倒,应当也不痛。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一摔,原本就神思恍惚纸片一样的人,就这样昏了过去。
凤拨云抬眸,目光凌厉。
侍卫心一突:“娘娘……”
“下去吧。”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凤拨云斜靠在车厢内,一双美目微垂,望向地上的姜眠。
贵妃仪驾,车厢空间自然宽敞。可她蜷缩在那儿,倒显得那地方更空荡起来。
吃草根了吗?瘦成这样。
凤拨云目光动了动,快冬月的时分,她身上衣衫竟如此单薄。
……薄厚与否,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微微闭目,转开头,轻掀车帘,看外边风景。
看了一会儿,凤拨云放下手,目光阴沉又转回来。
抚了抚眉毛,伸手去拉姜眠,将她扶起放到自己膝边厚实的软垫上。
顿了下,不大温柔地一把扯下一旁挂着的织金狐皮披风,随手一扔,盖在姜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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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也喜欢能做到如此,当是爱念之情已到极致,生生冲破了禁锢。”
宴云笺淡淡道:“那又怎样。”
范怀仁便知道,世间再无任何言语能劝得动他。
长叹一声,他摇头:“既然这般艰难,你又何必日日来此处伤心怀念,本就难以支撑,如此下去,岂不更是自伤自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