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重山:“……这也算欺负,我一根手指头都没动。”
“那您同意啦?”
“同不同意的……你少打听。”姜重山点点女儿眉心,算是没答。
原本听宴云笺的话,心中确实不愿,但他又说婚娶之事不急,待身上的事全部了结,他再来提亲。只求他不要早早将阿眠许给别人。
话还有点顺耳——他原本也没想这么早将阿眠嫁人。
这么着,才熄了心中的火。
“阿眠,你实话告诉爹爹,你们两个怎么这么突然?阿笺可是和你说了什么?”
这种事儿哪能告诉的这么细,姜眠说:“他什么都没说,我喜欢他很久了,这回一下没忍住,就跟他说了。他不肯,我就一直哭闹,最后他就答应了。”
反正大差不差,她也没撒谎。
姜重山听得瞠目:“那他有没有对你不规矩?”
“没有。”她对他,倒是挺不规矩的。
姜重山想了想,也是,阿笺那孩子端方慎独,又重情,那么疼惜阿眠,定不会舍得。
“那……”
正说着呢,下一刻帐帘一扬,萧玉漓走进来,身后竟还跟着宴云笺。
姜重山就看。
打他一进来,目光自然而然落在阿眠身上。原本情绪几不外露的人,这回看着平静,却能瞧出来在隐忍,不想在长辈面前露出太直白的欢喜。
而他怀里的女儿,好似目光被吸引一般,瞧见了人,向那方向微微一动,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倾向性动作。
这两人……姜重山心头不快,问宴云笺:“谁让你进来的?”
“我让的。”
宴云笺还没说话,萧玉漓直接答了。
她快步走到姜重山对面坐下,“敢问姜大将军,你想罚他到什么时候?”
姜重山有些拿不定主意望着自己夫人: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她究竟是为宴云笺说好话,还是讥讽人的功力见长——他竟有些听不出来。
萧玉漓说:“你要罚,你就来点真的。不痛不痒站在那儿算什么?况且你罚过之后,又待如何?若是心中中意,就别来这出没用的,看把你矫情的。”
哦,竟是为宴云笺说话的。
但讥讽功夫也确实长进。!粮供送之前彻底摧毁他们的大军。
所以,他甚至没来得及和阿眠说一句话,便带着宴云笺匆匆出。
“阿眠,这段时间在外边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姜重山疼惜低问。
姜眠乐了,抱住姜重山手臂枕在上面:“没有啊,就是吃的差了些,他们都不给我吃饭。”
她音色温软地撒娇:“爹爹,等回家我想吃栗子鸡。”
姜重山知她哄自己,微笑:“好,爹爹都答应你。”
“你大哥……”
“不怪大哥,”姜眠立刻抬头,她就怕家人迁怒,“爹爹,我好好的回来不就好了么,错的是歹人并非大哥。当时的情况,您不知道,对方带的人个个都是绝顶高手,凌枫秋……他已经算
是当时府上武功最高的人,却也不敌。”
姜眠把当时古今晓给的两个选择简单说了下:“那样的情况,我只能暂时妥协以保全更多人,大哥已经尽力了,我失踪他必定懊恼自责,如再去责怪他,那不是打击太大了?”
姜重山沉默了一会儿,问:“每隔三日报一次平安信的主意,是你提的?”
姜眠忙不迭点头。
罢了。
姜重山摸摸她顶:“在外边除了吃不饱,真的没受伤吗?”
“真的没有,爹爹,我对您肯定说实话。”
女儿笑颜清甜乖巧,姜重山却看的心中百般滋味:他的掌上明珠早晚有一天会长大,会嫁人,他这样看着,真是舍不得啊。
半晌,姜重山道:“阿笺都跟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