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不怕我,都没什么重要的。今日我来只是问你最后一遍,你确定不再与我合作了吗?”
被毒蛇缠上,便该是如此吧。
姜眠心里的厌恶几乎压过恐惧:“我之前就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我不可能帮你做事,更不会去伤害宴云笺,如果你想
要我的命(),随便你吧。”
&1dquo;你的命有什么重要?()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淡声,“我对你的命毫无兴趣,但你违抗历史,历史终究会给你承受不了的惩罚——你无法抗衡,因为宴云笺忘恩负义是既定事实,永远都不会改变。”
“历史不会变,结局定在那里。所以最终,他会变的。”
“他会变的”那四个字,他的语调忽然轻而缓,就像在耳边呢喃一个恶毒的诅咒。
那种轻描淡写,姜眠打了个寒颤:“不可能。”
她不信。
她身在局中分明看的真切。
宴云笺知恩重义,滴水之恩,他报以涌泉,就算有一日——爹爹,或者是她,哪怕要他的性命,他也只会毫不犹豫的双手奉上。
“不是这样的,”姜眠清醒而坚定,“他不会变。如果我因为听信了你的话,而猜忌他,才会打碎我们之间的信任,让他心灰意冷,他才有可能会变。”
如果历史真的有一个逻辑,也只能如此。只要她坚定信念,就能抗衡那无稽之谈。
“你不用再白费力气了,你我之间是永远谈不拢的,无论你怎样说,我信任他,不会因为你的话而动摇。真如你所说,那么一定是历史错了,我更要纠正历史的错误。”
对方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格外好笑的事情,笑的十分痛快,那里面分明含着一丝怜悯与轻蔑。
笑过后,他沉默了很久很久。
沉默的尽头,他说道:“那没办法了。我确实是说不动你。”
“我相信,如果历史能够被改变的话,你一定是那个胜利者。可是很遗憾,姜眠,蜉蝣撼大树,自不量力的人注定失败。”
“宴云笺,不可以不背叛姜重山。他命已定——你可能需要用到一样东西。”
即便姜眠什么都没问,他也自顾自地说下去:“鬼魔笑,神佛哭,傀儡至,燕人剜心手,毒魂不毒身。”
“燕夏是制毒之邦,制的都是毒中之毒,有一道毒,是燕人最引以为傲的瑰宝,你知道那叫什么吗?”
他叹道:“那毒叫做爱恨颠,服用毒后,中毒者爱恨颠倒,会对自己所有爱重之人恨之入骨。”
“而且,没有解药。”
爱恨颠……
电光石火间,姜眠几乎窥见被掩盖千年的歹毒真相。
她不敢深想:“你这个疯子,杀了我我也不会用如此手段……”
他笑:“你不做,历史也会自己修正的。”
姜眠如坠冰窟,自己修正?难不成宴云笺体内还会自动生出这毒不成:“你……你到底是谁!我一定会杀了你!你别动他!你别碰他!你若——”
“晚了。”
“爱恨颠已深深扎根在他体内,如果你不信,可以查一查高梓津的东西,”他的语气陡然寒凉,“我是好心提醒你,从今以后,宴云笺只会对你恨之入骨。”
“你对宴云笺下毒……又害了高叔……”姜眠恨得抖,牙齿磕嗒作响,“我一定会把你找出来……”
“嘘——我等着。不过,小阿眠,砝码已经各归各位,你先看看你心中这天平,要倾斜于谁吧。”
系统丢下这一句后,骤然消失。!
()脆弱的草茎。
看了许久,他慢慢收进怀中。
低头望去,高叔的容貌已完全辨认不清,他看了许久,思绪飘飘荡荡,只想起那日高叔半跪在他面前,慈祥的脸上含着笑,对他低声说着肺腑之言:
“这些话将军只是不爱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便帮他一回——你在这里,这双腿的好与坏,便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若真有不好,你自己难受,还有别人跟着伤心的,那都是你的家人。所以啊,以后身体有什么不适,便自己来寻高叔。”
都是他的家人。
一念及此,真真肝肠寸断。
宴云笺闭了闭眼睛,小心翼翼将高梓津的尸骨缓慢敛好。
他声音既低且沉,仿佛被雨击碎在冰冷回风中:
“高叔,我带您回家。”
……
姜眠在家苦苦等了五日。
两个兄长动作快,听到来信便立刻出去找,爹爹随后整合三队精兵紧跟其后。
时间越久,她心中绝望越大,按此处到孟浮山的距离推算,若高叔无事,那早该有传信回来,此时还迟迟不见来信,只怕是……凶多吉少。
姜眠心中忧虑,整夜整夜无法入睡。萧玉漓虽然担心,却也心疼女儿身体,亲手调了安神香,点上后,姜眠辗转到后半夜才终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