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站起来,但成复手上用力。
宴云笺平静道:“还想说什么。”
成复望着他,望着这张即便覆着双眼也依旧颠倒众生,惊艳绝伦的脸:“姜眠你要不起,你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要做,如果你与她……”
“住口。”
宴云笺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一把甩脱他的手站起来。
他声线很静,很稳:“我一身的孽与债,没还完,是不会去过安宁日子的,既害己,又误人。”
他的话像一记闷棍,打的成复哑口无言。
宴云笺缓了缓,道:“姜小姑娘,她年纪小,单纯懵懂,待我好,不是因为我怎样,而是她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像天地鸿蒙,未开教化般纯净善良。
更何况,她有心仪的男子。这句话在宴云笺心中转了个弯,终究还是没有说:“你的不安我知晓,但你混淆了倾慕与占有,我确实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可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我无法接受你将我与她想在一处,这些想法,宣之于口,我会觉得我弄脏了她。”
成复低下头,双手捂住脸。
见他沉默,宴云笺也不愿再多言:“你我皆受过她的恩,你别再用我来侮她,到此为止。”
成复以手覆面,如被困的兽,历遍痛苦寻不到出路。片刻,沙哑的声音从指缝中露出:
“其实我……我不想伤害你。或许……”他放下手,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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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风念?”宴云笺反问。
“我今日来此寻你,便是要你做回宴云城。”
成复慢慢靠在粗粝墙壁上。
他舔了舔牙齿,张着嘴,最后化作一声笑:“我知道。你今天为了什么,从我知道你看穿我那一刻——你不会放过我,即便我已受了重伤,即便我本就是个残损之身。”
宴云笺静默很久:“不是我不放过你,这也是你的信仰。”
“你是乌昭和族人,该有乌昭和族人的骄傲,做了背恩之事,就须付出代价。”
“如果我不肯呢。”
宴云笺英挺的长眉终于拧起:“别再给父祖丢脸了。”……
宴云笺英挺的长眉终于拧起:“别再给父祖丢脸了。”
这一回,成复什么都没有说。
宴云笺将手中支撑的棍子靠在墙边,探手入怀,拿出一把鞘身残旧的漆黑匕,抽出刀,刀刃却十分雪亮锋利。
他手腕轻扬,本欲将匕抛掷于地,但在半空中一顿,终究还是忍着骨痛,弯下腰,将匕放在成复腿边。
正如他全程未说一字,成复也一言不,默默拾起匕放在眼前端详片刻。
指腹一寸寸拂过匕,终于成复闭了闭眼睛,右手手掌撑在地,刀尖旋转,对准食指根部,骤然下刀。
确实,先祖有训,乌昭和族有乌昭和族的血性与傲骨。
负恩之恶,断指偿还。
那根断口齐整的手指落在干草堆上,成复脸色青白,嘴唇微微抖。
看了那手指许久,也没有拾起的打算。
成复完好的那只手撑着墙,微微侧过肩膀躲开宴云笺搀扶,慢慢站起,托起衣衫一角擦净刀刃上的血,抬手递还匕。
宴云笺伸手接,成复忽又移开。
“问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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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