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千万人之中,看透“姜眠”身上可以深挖的、与众不同的特别利益,这位公主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就像她所点透的,梁朝绝不会为了姜眠而损失一毫一厘,而姜重山也无法在没有皇帝旨意的情况下随意出兵。
这是一场永远谈不拢的局,其中微妙因姜眠的身份而不断放大,最终将梁惠帝与姜重山割裂成两个对立面。无论结果如何,都致使他二人君臣关系撕开一条裂缝。
那些勉强快背记的文字失去模糊的毛边,显出锋利的真实感——只有她死在北胡公主的刀下,那条裂缝才会变得更深,且永远不会愈合。
这也是凤拂月身为北胡公主,能为自己家国做的最后一件意义重大之事。
所以从一开始,她绝没想过让自己活。……
所以从一开始,她绝没想过让自己活。
姜眠不知皇帝有没有看明白这一层,但姜重山一定心如明镜,因为他这样说:
“凤拂月,你只是在赌我能做到何种程度,但只要是赌,总有不确定的成分。”
他身后姜行峥皱眉:“父亲——”
姜重山没理会,声音沉沉,掷地有声:“若你杀了阿眠,你活不成。未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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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风念言落,凤拂月勾一勾唇角,刀刃死死抵在姜眠喉咙上,挟持她向殿外退去。
姜重山提步去追。
皇帝喝道:“姜重山!你别太任性了!你喜欢女儿,朕可以将两位公主过继到你膝下,跟随你姓姜,从此她们就是你的亲生女儿,侍奉你与萧氏。”
“姜眠为梁朝牺牲,朕会追封她公主尊号,牌位供入皇家祠堂,姜重山,你想清楚!”
姜重山望向高台上的皇帝。
他目光没有怨恨,也没有厌恶,平静的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微臣只要阿眠。”
说完这一句,他转身追随凤拂月而去。
……
风吹雨斜,涕泗滂沱。
凤拂月制着姜眠往城楼上走。
踏步下水花四溅,凤拂月的声音几乎淹没其中:“姜重山,你退远,不然我直接割断她的喉咙。”
雨水顺着姜重山棱角分明的脸聚股流下,他嗓音低哑,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你别再往上了,我们之间,国事也好,私仇也罢,与阿眠无关。”
凤拂月不为所动:“退后。”
姜重山心急如焚,却不得不依她所言,退下几步。
“再退。”
姜重山紧紧抿唇,这样的距离已不算安全,再退下去,凤拂月若突然难他无计可施。
“你杀阿眠,未必能得到你想要的,何必去赌虚无缥缈的未来,我就站在这里,任你刀剐,绝不还手,别伤害阿眠。”
凤拂月回答他的只有握紧刀柄,姜眠脆弱的肌肤裂口更深,鲜血被雨水冲成淡淡的红色。
姜重山心头大恸,艰难地再向后退去。
凤拂月满意笑了。
姜重山一再退到台阶之下,心头绝望越来越深。他看得懂凤拂月的决绝,任何谈判都苍白无力。但同时,他也无计可施,凤拂月的刀刃已经嵌入姜眠的肌肤,别说救人,哪怕自己让她看出一点想要夺刀的意图,她都会毫不犹豫下手。
“要我怎样做你才肯改变主意……”
“爹爹。”忽然,姜眠开口。
当她站在这里,心茫然也坚定,仿佛无形中有什么指引,让她踩着历史留下的脚印,重合着,一步又一步,终于站到了这里。
“爹爹,你别做傻事。”说不出来更多,姜眠只能这样告诉他,“我没事,我不会死的。”
姜重山双唇颤动,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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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