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不二的烧就退了,身体素质好的人免疫力也比较强大,但是烧的后遗症还留在身上,不二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
不二半靠在床头上,环视整个房间,朝霞的光线透过窗帘间的缝隙照在床边的椅子上,在半开的书上洒下光圈。
不二不太记得自己昨晚上都干了什么,但是他敏锐的直觉和朦胧的记忆告诉他,昨晚肯定不怎么太平。
不二伸了一个懒腰,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感觉后背有点疼——其实昨天晚上,手冢在脱身反手制服不老实的不二的时候用了一手擒拿。
不二磨磨蹭蹭的离开卧室,听到厨房有动静,便探着一颗小脑袋往里看,正好和转身的手冢对上了视线。
手冢放下手里的勺子,三步两步走了过去。“周助你醒了,怎么样还难受吗?”
不二:“我想应该已经完全好了。”
手冢根本没管不二说什么,推着他的肩膀将他送到沙那坐下。“再测一遍体温,我不放心。”
“我真没事了。”不二笑眯眯的接过体温计,老老实实的自己夹住。
确认不二的烧真的退了,手冢才放心的点点头,继续回到厨房忙碌。不二站在阳台上,吹着盛夏的晨风,看到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孩子从楼下的街道跑过。
手冢的公寓附近有几处运动场,从楼上正好能看到运动场的全貌。现在是早上四点半左右,运动场里已经出现了少年们勤奋的身影。球场上挥拍的少年,沿着跑道奔跑的身影,都像是曾经一度热血沸腾过的自己。看着看着,不二突然有了想要再一次站在球场上的冲动。
u17比赛结束之后,不二按部就班的升入了高中,在高中又打了三年的网球,可是在那三年里,他虽然也在不断的进步,但是总觉着少了某种热情,他会赢得比赛,一切就像是理所当然的。上了大学之后,他的热情逐年递减,没有那个人在身边的网球,一切输赢似乎都没有什么意义。不二明知道这样的心态不对劲,但是他还是会忍不住的去想,甚至站在球场上的时候也会不自觉的去寻找那个根本不会出现的身影。
他曾经想过要去德国留学,甚至为此还做了准备。或许踏上那个人存在的那片热土,他就能重新找回曾经在球场上挥洒热血的激情和那千丝万缕终于在多年以后汇成一线的羁绊。但是就在他将一切都快要准备好的时候,那个人回来了,并且告诉他,自己不会再离开他。
运动场的球机停止了工作,一个男孩走到球场边缘,拿起毛巾擦拭额头的汗水,一个女孩从球场外跑进来,递给男孩一瓶水。不二看不到男孩的表情,但是他从女孩的表情推断,两人应该都是很开心的吧。
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男孩的手里始终把玩着一颗网球。不二看着这一幕,眼前突然有种即视感,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自己都觉着不可思议。“那家伙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吃网球的醋吧。”
手冢端着早餐从厨房走出来。为了配合不二感冒之后的身体状况,这次的早餐意外的清淡。不二喝着蛋粥,突然觉,这几天一次都没有看到手冢保持曾经上学时的那些像老年人一样的习惯。
不二咬着勺子,饶有兴趣的试探性问道:“国光,这几天好像没有看到你去跑步,也没有大早上起来喝茶。”
手冢没想到不二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他眨眨眼,飞快的在脑子里搜寻着该用什么理由蒙混过去。
他以前的习惯就像是个独居的老大爷为了应付无聊的清晨时光而保持的健康生活。但是决定和不二一起生活之后,他就不想再保持那样的习惯了。
不二没办法像他一样早起,自己那些古板的习惯多少都会对不二造成影响。但是这些他不希望不二知道。
以前不二总是习惯性的配合别人,就连屈居青学第二恐怕也是在无意中配合自己。既然都决定了让不二做本真的自己,那他就不希望不二为了配合自己的习惯而迁就自己。
手冢的眉毛轻轻动了一下,一本正经的说出搜刮的理由。“那些都不是什么必要的习惯。”
不二:“但是要想改掉也很难吧?”
手冢:“如果想要改掉的话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国光一本正经的说出不符合个性的话很有违和感呢。”不二像个现新大6的少年,歪着头好奇的打量着面无表情的手冢。
每当不二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手冢都会显得不知所措。他知道不二看似温和的笑容之下藏着一颗探求欲极其旺盛的心,只要他自己愿意,总会找到答案。而且不二那双明亮深邃的蓝色眼睛总是能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他内心真正的情绪。
手冢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你今天工作室那边有什么事情吗?”
“嗯,没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