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家伙真是过分。”菊丸盯着监控视频气愤的皱起了眉头。“这根本就越了一个记者的工作职责,这跟狗仔有什么区别。”
“等一下,菊丸。”乾似乎现了什么,指着屏幕说道:“你们看,他们好像还不确定对面停车场里的那辆车是手冢的。”
“没错。”桃城几乎变成了监控实时新闻的专业人员。他们好像没有搞到真正的私人隐私呢,只是有网友拍摄到了一张模糊的照片,车里的司机疑似是部长而已。
乾眯着眼睛看着手机附和道:“确实,看起来照片有点模糊呢!”
“不知道该说这帮家伙是厉害还是过分呢。天都要黑了,大部分人都散了,还有执着的家伙蹲守呢。”河村有些抱歉的看着手冢。“明明觉着在这聚会应该很不错,没想到却给手冢带来了麻烦。”
“别这么说河村。”手冢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件事本来就和你没关系,这种情况我早就有预料。而且我还很庆幸今天能够在这里而不是其他地方。”
“只有在值得信任的人那里才会得到安全感吧。”
“是啊!如果换做其他地方现在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子呢。”
“好好的职业就是被这帮人搞得乌烟瘴气的。”菊丸感同身受的叹气,作为记者的儿子,他似乎对此深感气愤。
“生活所迫吗?我听说这些家伙也要为所谓的kpI奋斗呢。”不二狡黠的笑意毫不掩饰的投向手冢。似乎在说——国光要不要做个好人?
自从确认关系以来,他这种时不时的挑逗行为似乎越来越明目张胆。
手冢看在眼里,完全纵容不二偶尔的腹黑。
“我不想在布会之前扯出麻烦。”手冢说:“不管德国那边再搞什么名堂,会长对我还是有恩情的,我不能对他做出什么不义之举。”
“很像手冢的风格呢。”
·
太阳恋恋不舍的没入地平线,留下余热作为自己劳作一天的印记。
月亮高挂在墨蓝色的天空上,在河水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岸边草丛传来时短时长的虫鸣,远处喧嚣的热闹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回音。
手冢踏着稳健的步子,独自一人沿着河岸往公园的方向走。
忽而吹来的一阵晚风,吹动波光粼粼的河面,满天星河投下的倒影仿佛是多年前丛林深处,那些在湖面上起起落落的星星点点。
那天夜晚的萤火虫和虫鸣仿佛是被谁谱写出的一段有声有色的音乐剧,只是站在其中的两个人都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观众。
那天手冢确实地注意到了不二的异常,但是那时候的他似乎并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
自从在网球社相识以来,两个人几乎天天见面,偶尔一起读书,一起聊天。在手冢的心里,不二是一个有着绝对天分但是从不愿意显山露水的可敬对手。
探求不二的实力到底有多深也成了他长久的目标之一。
久而久之探求变成了关注,在他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慢慢演变成了等待和纵容。
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决不允许毫无斗志的人走上球场,成为称霸全国的拖油瓶的冰冷信念,在不二的身上却变成了默许。
可是当他意识到自己这几年对不二始终有特殊对待的时候已经是国中三年级了。
即便是对自己的想法产生过怀疑,但是本能骗不了人。默许,纵容,甚至是不由自主流露出的温柔都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
所谓情感之间的界限到底是什么?手冢曾在每一次的情感流露之后默默地审视,细细的推敲。在确认那是不同于友情的爱情之后,反而有了欣喜的感觉。
这份欣喜在爱情的萌芽阶段变成了小心翼翼的傍近和独一无二的温柔。
会在观看比赛的时候自然的站在他身边,在比赛结束之后耐心的等待。
他总是等待着他,将自己的背影留给他。而现在,好像一切又理所当然的颠倒了过来。
云层好像觉着月亮有些多余,毫不留情的将它挡在了身后。公园的路灯撒下温柔的光影,在一大片被昏黄的光圈所包围的地方,一个身影随着秋千轻轻的摆动。
不二半坐在秋千上,幅度微小的一荡一荡,夜风拂过,他齐肩的碎轻轻的飘起。不知道等了多久,他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忽然,一只手轻轻扶住了他的背。“睡着了荡秋千很危险的。”
不二揉了揉沉重的眼皮,从秋千上站起身。“国光,你来了啊。”
“等很久了吧。”
“还好,也不算太久。你那边怎样?”
“多亏了你,好像没人注意到我呢。”手冢朝身后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尾巴跟上来。
“没有经历过还真不能体会,原来躲避那些喜欢窥探隐私的家伙们这么费时费力啊。”不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累了吧,我送你回家吧。”手冢伸出手,等待着不二的回应。
“不用。”不二摇了摇头。
听到他的回答,手冢的表情却僵了一下。但是还没等他落寞的收回悬在半空的手,就一把被不二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