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L,折绾走出了院子,他才怔怔坐在池子边放鱼竿。武先生本清晨陪着他已经钓过一场鱼了,结果刚回去,饭还没吃呢,又听闻他坐在了池子边。
武先生:“……”
武先生拿着钓竿跑来了。
他叹息道:“主家怎么也不歇会。”
刕鹤春盯着水面,面无表情的道:“先生,你看,我如今连门都出不去,便成了睁眼瞎,更要做个天聋地哑,什么都不知道才行。”
武先生大为头疼。这几天不是已经逐渐好了么,怎么又开始说这种丧气话。他问:“这又从何说起?”
刕鹤春抬头叹息:“我如今是连我家夫人也不如了。”
她今日去越王府说闽南茶叶,明日跟王夫人说漕运船只。她倒是成了在外头走的。
从前他忙着自己的事情,便也没什么感觉。如今他被关在府里,她这般四处忙碌,这种感觉便格外强烈起来。
他自嘲道:“再过一阵子,我怕是连小儿L都比不过了。”
武先生还是要为折绾说一句话的,道:“大少夫人自来都是比别家的女子要强些,主家难道现在才知晓么?我听闻满京都的世家夫人们都夸少夫人聪慧
能干。”
刕鹤春:“我也知晓。”
但确实是第一次感觉到。
他感觉自己今日在她转身就走的那一瞬间,莫名的矮了一个头。
这让他觉得惶恐。
“不过是出门罢了……”
明明什么都没变,只是他不能出门了而已。
却什么都变了。
他叹息起来,“等我将来要靠着小儿L度日,怕是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武先生:“……”
就很难劝。
算了,还是钓鱼吧。
折绾却已经到了醉仙楼。王夫人笑盈盈的拉着她:“可算是见着了。”
两人虽然少见面,且满打满算,见面的次数加起来一双手数得过来,但信件确实没停过。再者,王夫人是潘夫人的手帕交,于老夫人的女儿L,因她们都跟折绾相交甚好,于是去信的时候也没少提。
如此就把生疏冲淡了,一顿酒吃得宾主尽欢。王夫人道:“趁着你的东风,我赚了不少银子。”
所以这次给折绾也带了不少的礼来。她道:“我们人走得快,箱笼还在后头呢,还要几日才能送来。”
折绾:“我很是喜欢你上回说的蜀州锦缎,夫人可给我带了?”
王夫人点头,“自然是带了的。”
又说女儿L的亲事,“我是年岁大了生的她,恨不得给她挑个样样都好的,所以不亲自回来瞧瞧,我心里放不下心。”
折绾:“可有看中的人家?”
王夫人:“有,但我还不能说,八字没一撇呢。”
可见是满意的。
折绾就道:“我到时候去吃喜酒。”
等吃完了饭,说完了话,两人才说起漕运茶叶的事情。足足说了一下午,晚间折绾回去的时候有些醉熏熏的,睡到晚间才起床。
墨月就过来道:“黄昏的时候素膳姐姐来了,还说过两天崔娘子要来给您请安。”
折绾喝了一口水,“没说是什么事?”
墨月:“没说。”
折绾:“素膳也真是,叫醒我就行了。”
墨月笑起来,“她就是过来送账册的。送完就走了,急匆匆的模样。”
折绾只好道:“那我下次去看看她。”
但她这两天还有应酬。
王夫人的礼到了。不仅给折绾带了,还跟老母亲于老夫人亲自登门,给赵氏等人都送了礼,她拉着折绾的手道:“我们好得哟,这就是我的亲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