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忍不住又旧话重提,“你真觉得是我的问题?”
他都生出川哥儿L了。
折绾就慢吞吞看过去,突然笑着道:“我不是不吃药,我是看过大夫的。大夫说我没事。你若是不信,那我就再去看几个大夫,去求太后娘娘,我是敢去的。”
“倒是你——你看过么?你敢去看么?”
刕鹤春没看过。刕鹤春不敢。
若是传了出去,他还有什么脸面?勋国公不举已经被嘲讽成什么样子了。
刕鹤春要脸。
但他脸上挂不住,还在车轱辘话:“你不要胡说——这事情难道还能是男人的毛病?”
怎么就不能是呢?折绾嗤然一声。上辈子到最后实在没法子,赵氏不是也主动拉着刕鹤春看诊了么?
折绾不准备跟他纠缠这个事情。她站起来,悠悠然说一句话:“你出门打听打听,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你问问别人,男人有问题的有没有。”
刕鹤春一张脸涨成猪肝色。
晚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折绾想睡,他还不准,捏住她的鼻子将她弄醒了,“——我要是有问题,川哥儿L哪里能生得出来?”
折绾一巴掌打在他的身上,“你真是有病!”
大晚上的自己不睡还不许别人睡。
刕鹤春没把她的巴掌当回事,就当是挠痒了。他只问,“我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可能是我的问题啊。”
好嘛,魔怔了。
折绾翻个身,不耐烦道:“都跟你说多少次了!是与不是,你去看看不就行了?若是你也没问题,那就是没有子女缘分。”
她脾气一来,刕鹤春也不敢再去招惹她了。再就是……她如此斩钉截铁的说,他心里又开始疑神疑鬼起来。
难不成他真的有毛病?
他长长叹息,一晚上没睡。子时的时候现折绾已经睡着了,容颜安生,不像是有愁绪的模样。
他顿时长吁短叹,觉得折绾真是没心没肺。难道她不着急么?川哥儿L到底不是她的亲生骨肉。
又想了会,天光已经大白。刕鹤春闭上眼睛,又觉得折绾心性好:这是真将川哥儿L当成是自己的孩子养了。
若是她一味的想要自己的孩子,那他才要当心她会对川哥儿L不好。
于是第二天,折绾起床的时候,现刕鹤春已经不生气了。
但他神色依旧不好。
折绾没有管他,去了铺子里。周掌柜跟她道:“有人仿着咱们的招数来。”
这事情也不奇怪。有了她们敲锣打鼓迎茶,就有敲锣打鼓迎其他的。折绾光这些日子就听闻了状元豆腐,状元混沌,就是夜来香,也有人叫状元夜来香。
但对方卖的也是茶。
“卖茶的早就有,京都数得上名号的就有七八家。咱们做的生意小,那些铺子都不愿意跟咱们争。”
即便是她们去闽南种茶了,他们也不带紧张的,一个茶叶铺子的掌柜还道:“你们若是真能种出来,咱们还要从你这里讨茶叶来卖。如此,我们就没必要跟你争了。”
从西南买的时候就那么几家,价格就贵。若是闽南也种了出来,嗬,西南便要求着他们了。
这些做生意的,都生着七窍玲珑心,折绾问,“那你是愁什么?”
周掌柜:“招人烦啊!咱们去越州买了瓷器,他们就从京都郊外的瓷器窑里买了瓷。咱们敲锣打鼓,他们也敲锣打鼓。咱们送了东西给读书人,好嘛,他们也送。”
折绾笑皱眉,“那还真是……学人精。”
周掌柜,“好嘛,他们什么都不想,尽跟着咱们学了。”
折绾想了想,道:“一般人家都知晓这是我的铺子,即便是不要脸,好歹会避讳一些。如此死皮赖脸的跟着,怕还是冲着我来的。我让人去查查背后的人再做打算。”
周掌柜无奈,“也只能如此了。”
但她也道:“主家也不要着急,这点子手段我是稳得住的,不是要学么?我就让他们瞧瞧什么是画骨难画皮。”
折绾笑起来:“是嘛。就是要这么想。”
又道:“我写了信给袁夫人和素兰。我想着,如今的茶说起来种类多,但喝的花样却不多,炒茶的法子也不好。”
后面十几年里,不仅茶叶的炮制法子更多了,茶好喝了许多,大家还会专门去斗茶。大家女子,若是不会斗茶是要招人笑话的。
但她当时却没有学,只觉得没必要。还是那个问题,她觉得自己年岁大了。
如今想来都后悔。要是学了那些,说不得现在就不用绞尽脑汁的去想了。
周掌
柜:“这个好!如今的招数都是花拳绣腿,要是想要立稳了,还是要下真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