刕鹤春狐疑看过去:“他跟太子并无私交,但也过得去。”
陛下还年轻呢,朝堂之中其实没有那么多急着巴结太子的。但谁也不会去得罪太子。就是他,还要时不时跟太子喝顿酒。
他诧异问,“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
难道是折绾现了什么。
折绾:“最近京都的风声很紧,不敢乱结交。”
刕鹤春笑起来,“是这个啊。”
陛下最近确实训斥了几次太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陛下对太子不满,但陛下骂太子的时候他和好几位老大人就在那边。
父亲训斥儿L子,这也没什么的,太子自己也没有往心里去,太子过来跟他喝酒的时候说起此事,刕鹤春不敢多言,只说自己的念头:“陛下拿殿下还做孩子看呢,父亲总是如此的。”
太子还笑了笑,“孤知晓父皇的意思,也信你的话。”
但不知情的贸然听闻此事,怕是以为陛下对太子有意见。他道:“别听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
妇人家就是这般,听风就是雨。
折绾却想起上辈子潘士显成了太子的手下。这般的事情连她都知晓,便是广而告之了。
不过她知道没多久后,潘士显便被贬官去了岭南,太子也遭了骂。
当时刕鹤春已经沉稳得很,官威很重,不像年轻时候这般时不时就生闷气,似乎样样俱到,多难的事情也信手拈来。
但那次回家之后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摔东西,晚间才出来跟她道:“到时候你给潘夫人送些银子过去。”
他叹息,“陛下……怎么会变成这般呢。”
折绾听见这句话吓得脸色变白。
但刕鹤春却升
()官了,潘大人一走,他就坐上了原本潘大人坐的位置。
他的官路其实走得很顺,陛下一直很信他。陛下的身子也很是康健,直到十几年后,她都去世了,也没听说他有什么病灾。
折绾思虑了一瞬,还是道:“若是潘夫人给我递帖子了,我就请她回来坐坐。”
刕鹤春笑起来,“你这见识还是少了,便容易吓着。”
他等着折绾脾气,但见她没说话,似乎是默认此事了。
倒是有自知之明。他对她还是佩服的,“你这运气好,置办个铺子能置办出这么多好事。”
从玉岫到潘夫人,倒是比他人缘好。但是她这一路结交的人对他倒是也有些益处。
之前是没想过她在外面置办铺子有这般效果,就是太后还记挂着,时常问他:“阿绾如今怎么样了?”
他畅快得很,折绾就让马夫将马车一停,“你下去吧。”
刕鹤春笑起来,逗她:“怎么,夸你呢,还生气了?”
他这个时候简直跟后头判若两人。折绾等着他被幽禁。她抬眸,“你嘴巴这般坏,将来是要误事的。”
刕鹤春就笑不出来了,他确实误事了,跟越王断了交情。
但在外头已经修闭口禅了,难道回家还要修?那也太没有意思了。
他砸吧了下嘴,“我也没说什么。”
但还是下了马车,反正也不远了。
折绾这才顺心些,等到了铺子,周掌柜正在盘账,笑得很舒畅,“哎哟,主家,咱们的桃花粉可是还没有卖就有名声了。”
折绾:“怎么回事?”
周掌柜:“这阵子南边的人来得多,又都是读书人,看见咱们家的花草铺子便走不动道,很是喜欢这边的雅致。”
又道:“有些也是拖家带口来的,我就将咱们的桃花粉放到那边去卖了,夫人姑娘们见了也很喜欢,纷纷要掏钱。我本以为只能做她们的生意,结果男人瞧见了也买。”
折绾恍然大悟,“是,听闻南边没有咱们这边的干,突然来这边肯定是要遭罪的。”
都是富裕人家的公子哥,哪里受得了这个罪。
但就是这么卖肯定不行,周掌柜道:“我就又换了一批竹子的陶瓷盒子,将这桃花粉填到里头去,叫青竹膏。”
一样的东西换个盒子分成不同的东西卖,便谁人都买了。
折绾还是第一回知晓这般做,笑起来:“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