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去找孙三娘说话。
孙三娘不愿意出门,躺在床上笑着道:“你们是不是喝酒了?一身的酒气。()”
她不知道两人让勋国公承担起大部分珑珑去世的责任,对勋国公最近少来屋里的事情也没有留意。勋国公都这个岁数了,孙三娘也不是很愿意看见他。
且如今年底年初,最是忙碌的时候,她就没管。倒是玉岫和阿绾轮换着来陪她,让她心里不安。她总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一般,这么大的年岁了,竟然还让人担心。好在阿绾又开了一间成衣铺子,拿了很多花样子来让她画图,她这些日子就一直做这些。
过年了,勋国公府其他房里的人热热闹闹,她却愿意冷冷清清。勋国公除夕夜和大年初一都问她要不要出去吃饭,她摇了摇头,我受不了闹,你们去吃吧。?()_[(()”
他们是一家人,唯独她不是。
她也不需要做他们的家人。她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把自己的病早告诉玉岫。那这些年有她,自己也应该少受些罪。然后又笑,“倒是碰见阿绾的时候正好。再往前推几年,她还是个孩子呢。”
她和玉岫看阿绾也跟看孩子一般。
折绾跟着笑起来,“是,早碰见我,我那时候还傻着呢。”
年轻的时候都傻。孙三娘就咳嗽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你们来我这里就变得郁郁寡欢了?是不是我说话就不让人喜欢?”
玉岫:“怎么可能呢,只是在外面热闹多了,就喜欢你这里清清静静的。”
又把折绾要请个女管事的事情告诉她,“我上回还跟你说了,她再请几个力气大的婆子,以后就全是女子的班底了。”
孙三娘也给折绾的铺子里面投了银子的,这事情不仅玉岫说了,折绾也说了。她道:“可惜我身体不好,否则也愿意去见见这般厉害的娘子。”
折绾趁机道:“那你就跟我一块去吧?”
孙三娘手紧了紧,“可我怕犯病。”
自从上回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出去过。玉岫来劝过,她不肯,玉岫就没有办法了。如今又过了这么久,她却又有些意动了。
她犹豫不决,“看着你们在外面跑,快活得很,我也想再试试。”
折绾没想到今日还能有这般的喜事。于是马上就回去准备,两人一块乘的马车里面都放了好些花
()进去。
素膳看着就感慨道:“姑娘,你对勋国公夫人真好。”
折绾头也没回,打量着马车里面的“春日”,温柔笑着道:“傻丫头,我知道她的苦楚,自然想她能跟我一样好。”
若是可以,她想把自己的花都送给孙三娘。她受过这份苦楚,就想让她多欢喜欢喜。
孙三娘看见马车里堆的花就笑了,勋国公面色不自然的送她出来,“真不用我叫人送你们去?”
玉岫对他没有好脸色,他就对着折绾和孙三娘说。
孙三娘:“不用,刕大少夫人在呢。”
比起玉岫,勋国公对折绾就客气多了。他一直都觉得那个馊主意是玉岫想出来的。折绾长得柔和一些,看起来就正经不少。但这样的女人,根本没什么主意,有事情还要回家跟夫婿说一说,所以他觉得这事情刕鹤春应该也知道。
这可真是……他最近也不愿意跟刕鹤春多说。
他送完人就出去应酬了。玉岫今日不跟她们去见人。她要陪着宋夫人去看马球。还没有过元宵呢,京都就开始打马球了。毕竟这时候时间多,儿郎们还能抽出时间来求娶姑娘。
马球场上就有了计较。
“我母亲娘家的外甥女要去相看,便叫我和阿娘一起跟着。”
她说着说着乐起来,“阿绾,马球也是有赌的。我与你报两个名字,你看看谁会赢,要是赢了,可是有彩头的。”
这跟赌马又不一样了。赌马是赌银子,但马球却是权贵人家往彩头盘子里面放些金银珠宝首饰等等,赢了就给大家分点彩头。
玉岫之前从来没有赢过。
这回有了阿绾,她信心满满,直接赌定阿绾说的那一队。
期间有夫人来跟她搭讪,用的还是折绾的名号。玉岫还笑着道:“她今日有事,不然我是要拉着她一块来的。”
那夫人跟她交谈了几句,就道:“小时候,我们也一块玩过,她那时候还是在阿琰身边跟着吃饼子的小妹妹,转瞬间就这么大了,还成了英国公大少夫人。”
“人这造化啊——”
玉岫:“是啊,英国公府真是好造化,竟然能得阿琰和阿绾这两个好女子。”
那人就讪讪退回去了。
晚间,折绾和孙三娘从铺子里面跟周娘子见完面回来,就听玉岫大笑着道:“我跟你们说,我赢了——赢了不少彩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