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贵妃在心里不住懊悔,绝望地想着:有谁能来救救她?救救山儿?
被关进柴房后,她拼命在心中回想,在来的路上有没有其他人看见她,会有人现其中的不对劲。
可惜的是,她因为不想被人知道忤逆了太后让她带着皇子一同前往的旨意,仅带了一名贴身宫女随行,没有告诉其他人。
她使劲地拍着门,喉咙都喊破了,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段贵妃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这是一场早有的预谋。
看守崔太后的人、石桥上的侍卫,不知在何时已经被她买通,却仍然做出一副无法离开的模样,迷惑所有人。
崔太后所等待的,就是眼前这样的机会吧。
不惜成本的阴谋诡计,要除掉皇帝的唯一子嗣,这跟谋反有什么区别?
可惜她被困在柴房,就连贴身宫女都不知被关押在何处,无法传出任何信息。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有人现了蛛丝马迹,还来得及阻止这一场阴谋。
星光给禅院笼上一层浅浅的蓝色,有一种不在世俗内的静谧。
另一头来了两名晋王府的侍卫,询问守着石桥的士卒道:“今天晚上可有人来过?”
士卒摇摇头道:“并未有人。”
正在此时,禅院里传出来段贵妃“砰砰砰!”的拍门声。
“什么声音?”侍卫问。
士卒疑惑地听了片刻,道:“应是粗使杂役在趁夜劈柴,最近的柴火不够了,太后娘娘又说明儿一早想喝百合粥。”
“哦,是吗?”
侍卫遥遥地望了禅院一眼,道:“你没有伺候在太后跟前,对院子里的事情倒还很了解。”
士卒微微有些窘迫,道:“院子里的小桃姑娘生得很漂亮,我就多看了几眼。”说完,他又紧张道,“你可千万要替我保密。”
“放心好了,都是兄弟。”
看见晋王府的侍卫离开,士卒才松了口气,走到禅院那侧的桥头对人交代了几句,又重新站回来。
在石桥轮岗的人,在这一年里,早就被逐渐替换为崔家的人,被崔太后所用。
段贵妃不知道外面生的事,她拍门拍得手都红了,指甲里渗出鲜血来。但为了儿子的安危,她不能就此放弃。
“嘎吱”一声。
柴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拉开,两个婆子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口。
一个手里拿着麻绳,另一个将她按在地面上。两人不顾段贵妃的拼命挣扎,将她双手反剪在背后捆好,另一端系在屋内的梁柱之上,教她无法逃脱。
“贵妃娘娘,老身劝你安分些,还能少吃点苦头。”
一个婆子撂下狠话,掏出一块麻布将她的嘴堵住,令她口不能言。
段贵妃出身不高,但也是娇养着长大的姑娘,何时被这般羞辱过?髻散乱地倒在地上,眼里满是恨意。
“还敢瞪我?”
其中一个婆子道:“你以为,你还是那个母凭子贵的贵妃娘娘吗?”
段贵妃仗着她拥有正武帝唯一的皇子,在宫里一向气焰嚣张,得罪了不少人,这个婆子就是其中之一。
见她落难,便趁机奚落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