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聂夫人收拾好笔墨书箱等物,在还未亮起来的晨光里,送儿子上了马车。
小满年仅八岁,却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他站在马车上对聂夫人说:“母亲不用担心儿子,有父亲作为榜样,我必然不会给父亲丢人。”
聂夫人欣慰地点点头,目送马车离开。
宗室族学位于皇宫西南侧,距离宗正寺不远。此时,门外宽阔的广场上已66续续停了好多辆马车,都是前来进学的各方子弟。
聂小满下了马车,就接受到四面八方打量的视线。
在这里上学的孩子和奴仆们都是相熟的,忽然间出现一个陌生面孔,不免让大家心中好奇。
他装作看不见,目不斜视地走到大门口时,一名身材高大的王府侍卫上前对他施礼,笑道:“敢问可是聂家小公子?在下古越,遵王妃之命,送您进去。”
聂小满松了一口气,跟在古乐的身后往里面走去。
刚走了几步,后面冲着他砸来几块石头。古越听见风声,敏捷地侧身一捞,将石块都握到手中。再用力一捏,粉末扑簌簌掉下来。
看见这一幕,使坏的那几个孩子惊在原地,半步不敢动弹。
古越警告地看了他们一眼,才转身护着聂小满继续往里走去。
将他送进教室交给老师,古越才转身离开回到王府,向卢雁依汇报了此事,道:“王妃,属下瞧着,学堂里必不会安分。”
孩子的世界和成人息息相关。
以叶小满的身份,到了和他家世地位并不匹配的学堂里,被世家子弟抱团排挤是很正常的事。
那些孩子当着王府侍卫的面都敢做出如此举动,私底下会怎样可想而知。
卢雁依想了想,嫣然一笑道:“那就让所有人都不敢惹他。”
诚如秦牧原所言,被人惧怕总比被人欺负强。孤独并不可怕,很多时候,这也是强者的必经之路。
不过在这之前,她需要先去一趟聂家,聂小满并不是她的孩子。
“请王妃示下!”古越抱拳听命。
“不急。”卢雁依摆了摆手,道:“还有十来日,就是你和若草的婚事了。我跟王爷说一声,给你一个月婚假,你且安心。”
古越一听这话,微黑的面孔上难得地出现了窘迫的神情,低头不语。
待他退下后,卢雁依将若草唤来。
在若草的身后,跟着一名十三四岁的小丫鬟,容貌清秀行止有度。她在若草出嫁后,接替位置的竹青。
这些天里,若草都极少在卢雁依跟前伺候,手把手地教着竹青王府的规矩、主子的喜好习惯等等。
“见过王妃。”两人见礼。
卢雁依打量了一番若草,笑道:“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们家若草也成大姑娘了,马上就是新娘子啦。”
论年纪,两人相差并不大,但卢雁依瞧着她,却有一种母亲送女儿出嫁的欣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