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毛公公应了一声,道:“皇上也是一番好意。究竟有没有遗失,只有清点过方知。”
崔太后哪里敢让他来清点库房。
她苦心经营了二十余年,就盼着让秦家血脉断绝、让秦牧望李代桃僵成为皇帝的那一日。
为此,她的库房内有不少东西都以各种名义送了出去。
或拉拢臣子,或为一己之私,远远不止那柄玉如意。
就是在周睿府上,就有不少她的赏赐之物。
一旦在清点时现,她又该如何解释?
不论她是皇后、还是太后,都没有理由赏赐宝物给一个臣子。
若是赏给崔家,那还说得过去。
秦牧望并不知道她心里的盘算,只知道是母后不愿的事情,他就必须站在母后一侧。
他才能平庸偏又野心勃勃,心头最明白不过,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源于崔太后的偏心。
既然是皇兄跟母后起了冲突,他必然是要帮着母后的。
心头转过一遍小九九,秦牧望瞪着毛公公道:“没听到吗?太后娘娘说了不需要!”
毛公公并不吭声,姿态恭谨,却并没有妥协之意。
他心头清楚,他的主子是皇上、并非太后。
皇上命他来清点寿康宫的库房,就是他必须完成的任务。
见他根本不搭理自己,秦牧望一把邪火冲上心头:这一个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见自己不得势,连奴才都敢欺上门来了!
秦牧望提起下袍就朝着毛公公踹了过去,把他整个人踹到了门边,出“咚”的一声响。
“不敬太后,给我拖下去,打!”
毛公公是正武帝跟前的总管太监,在后宫颇有脸面。但这里是寿康宫,崔太后养了一帮只听她命令的人。
秦牧望下了命令,见崔太后并没有反对,左右便冲出来好几人,将倒在门边的毛公公拖了出去,很快就听见板子打在人身上的闷响声。
跟着毛公公的那几名小太监吓得瑟瑟抖,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透明人。
开什么玩笑,就连毛公公都被打了,他们几个还不够塞牙缝的。
看见他们的神色,崔太后满意地端详起指甲来,缓缓道:“还不给我滚?”
几人听见,方才连滚带爬地告退。
寿康宫门外,毛公公还在受刑。
因秦牧望并没有讲明打多少板子,执刑的人便没有停止。
毛公公的后臀被打得血肉模糊,却一声不吭,也不求饶。
他能领这份差事,早就有相应的觉悟。
皇上吩咐的事没办好,他也无法交差。还不如受些皮肉之苦,能讨得皇帝的怜惜。
正闭目忍着痛,忽然听见传来一声童音。
“啊!好可怕!”
小皇子秦南山飞快地跑开,扑到段贵妃的怀里,一张小脸吓得青白,道:“母妃,他们在做什么,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