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原只好摸了摸鼻子笑了起来,回京后替秦玄棣善后。
遣人给他送了银两,又送信去淮南王府。
至于秦牧望会不会生气怒,这就不是他所要操心的事情。
几日后,他和秦牧望在宫中遇见。
秦牧望愣了愣,便捋起袖子飞快地走到他跟前,怒气冲冲地质问:“秦牧原!你把玄棣骗去那么远的地方,究竟是何居心?!”
“腿长在他身上,与我何干?”秦牧原无辜地摊了摊手。
见他如此,秦牧望越恼怒,指着他的鼻子道:“就是你在背后撺掇,还装模作样。”
秦牧原懒得跟他废话,指了指御书房的方向,道:“皇兄召我,二哥可要一同前往?”
如今,淮南王府里还被正武帝指派的人看管着,秦牧望哪里敢造次。
听他提起皇帝,他心中纵有不忿,也只好暂且忍了。
京中暗流涌动不休,日子不紧不慢地走着,转眼便过了端午。
“主子,十七娘请你过去。”若草进房禀报。
卢雁依大喜,放下手中账册,问:“可是霜月姑姑的眼疾大好了?”
若草笑着回话:“十七娘说,今儿便可以不用蒙眼巾子了。”
“比预计中更快一些呢。”梅染取过一件披风替卢雁依仔细系上,“十七娘的医术太高明了!”
到了霜月的院子,药香盈满院。
她正蒙着双眼坐在石桌旁,听见脚步声,便起身问:“可是王妃到了?老奴见过王妃娘娘。”
霜月在王府的待遇极好,却也并未恃宠生娇失了本分。
卢雁依快走几步,扶住她的手坐下,道:“是我。”
十七娘端着一个施针的木质托盘出来,放在石桌上,道:“我再给霜月施一回针,然后就可以试着取掉蒙眼的细布。”
长长的银针泡在药汁里,十七娘一一取出,擦干后放在一旁待用。
再依次扎向霜月头部和眼周的穴位,轻轻捻入。
卢雁依不敢说话,就怕惊扰了霜月的治疗。
约莫两刻钟的功夫,十七娘才施针完毕,对霜月嘱咐道:“我现在替你取了蒙眼巾,切记不能睁眼。”
听见霜月应了,她才将蒙眼巾在脑后的结解开,又用双手轻轻在她的眼周按摩片刻。
霜月遵照嘱咐双眼紧闭,心情紧张。
她已经能感受到光亮了。
按摩完成后,十七娘取了一块药巾挡在她眼前,道:“你现在可以睁眼了。”
失明已久的双眼,假如一下子睁开,极有可能会因为光线的刺激而再次失明。
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霜月的双眼重新适应光明。
卢雁依紧张地捏着手中的丝绢,两眼瞬也不瞬地看着霜月缓缓睁开双眼。
待霜月适应之后,十七娘才将药巾拿开。
霜月看着眼前清晰的一切,久违的蓝天白云、绿草红花,激动得无法言语。
“你……你就是十七娘?”
她看着手里还拿着药巾的十七娘,神情激动。
十七娘微笑着轻轻点头,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