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麾下的骑兵足足追杀了王允成二十里地才返回。
“碰到了孔有德的主力?”
李定国听到率领骑兵追击的部下禀报后,也是颇为惊讶。
“孔有德那老小子居然不在桂林城中等待,反而自己跑出来了?”
一旁的其他部将们闻言也都相当吃惊。
“这孔有德,竟然这般盲目自信?”
李定国沉吟片刻,露出笑容。
“他自信是好事,这下我们就更有把握了。”
在李定国的右手边,漓江水流滔滔,奔腾翻涌,朝西南方向的桂林而去。
江水中,一条鱼儿猛然跃出水面,溅起诸多水花,在阳光下极为璀璨,却又一闪而逝。
翌日正午,双方在千秋峡外相遇。
孔有德表情倨傲,回顾身边的诸多将领,淡淡道:
“今日歼灭李定国,等朝廷命令下来咱们就能收复湖南。”
“到时候,你们都有机会成为镇将!”
众人闻言,心中都不由火热。
眼下满清还是一个战时政权,地方上虽然也有知府、知县等官员,但掌控军队的镇将才是一方土皇帝。
这种好事谁不想当?
看到几名麾下将军信心满满,孔有德呵呵笑道:
“列阵准备出战,今天赶紧打完,本王晚上就可以坐船回桂林好好喝几杯了!”
另外一边,李定国同样也在召集众将训话。
“诸位,你们应该知道对面就是孔有德,最早背叛大明的叛徒,制造了多次大屠杀的狗汉奸!”
“想想吧,想想一路过来,那些父老乡亲是怎么告诉我们的。”
众将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一幕幕收复失地后百姓们的哭诉。
“大人,我两个女儿被鞑子带去军营,整整糟蹋了七天七夜才死。小老儿给她们收尸的时候,她们的下半身……腿都断了呀!”
“大人,我家孙子才刚刚满月,那些天杀的鞑子,用长枪把他挑起来,他哭了一刻钟才断气呀!”
“大人……”
不知不觉间,众将的双目中都染上了一层红色。
是怒火,更是鲜血在沸腾!
李定国沉声道:
“无数大明死难子民同胞在地底等待着我们复仇的消息,他们已经等了很久,我们今天就要给所有死难者一个交待。”
说到这里,李定国猛然拔出腰间佩剑。
“诛汉奸,杀鞑子,就在今天!”
众将心中情绪升腾,一个个拔出刀剑,齐声回应。
“就在今天!”
李定国背靠千秋峡,将队伍一字排开。
鼓声隆隆响起。
“出击!”
双方统帅几乎是不约而同下达了命令。
在正面,大炮尚未进入射程,双方步兵先行冲阵。
砰砰砰!
嗖嗖嗖!
火铳和弓箭的声音不断作响。
很快,两军短兵相接,进入白刃战。
这一场厮杀非常惨烈。
孔有德表情逐渐变得严肃。
“这李定国,还真有两把刷子。”
若是换做寻常明军,被清军的绿营兵这么一冲,早该崩溃了。
但孔有德一点都不慌,随即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