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多谢齐大哥。”支玉笄闻言,心中总算松了口气。
齐慎垂眼望着她,面无表情道:“既然你心里始终有那姓崔的,那我就成全你们,马上写封休书给你。拿了休书,你们两个立刻给我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感情的事勉强固然不来,但天下这么大,标致的女子多得是,难道我姓齐的离了你支玉笄,就找不到第二个了么。
本公子就不信,没了你爹支详留下的人脉背景,凭自己手里这一干精兵良将,会坐不稳这感化军节度使的位置。
“齐大哥,不,夫君,你千万不要误会……”
支玉笄听了这番话,先是有些不敢相信,木木樗樗地站在原地不知多久,随后脸色苍白,连连摇头道:
“奴家既然决定嫁给你,那便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绝无二心。”
其实昨夜一时冲动,做出那样的事,此刻这位支家小姐,心中也感到愧疚。
毕竟平心而论,不论从哪方面看,齐慎对她都很不错,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的良人。
而她之所以会为崔瀣求情,只不过是念在过去的情分上,想最后帮对方一次,从此和对方两不相欠。
更何况,昨夜的她,其实已经和齐慎有了夫妻之实,不再是处子之身了……
“好了好了,你用不着向我解释。”
齐慎并不清楚支玉笄在想什么,心中实在有些厌倦了,比起这些烦心的琐事,他还是行军打仗更有意思,不耐烦道:
“待会儿我就让人领你去见他,这是我给你唯一的机会,你要是不把握,那可就没有下次了。”
“夫君……”
支玉笄还想再说什么,齐慎却懒得跟她再废话,当即摆了摆手,令门外的仆役,带对方退下。
…
斜阳向晚,薄暮黄昏。
那清河公子崔瀣,被人押入监狱,关进一间又脏又臭、满是屎溺的牢房中,差点没吐出来。
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齐慎,心中暗暗后悔。自己这次就不应该来什么徐州,未婚妻找不到,还落得如此下场。
就在这时,监狱的房门忽然“哐当”一声,被人从外边打开。
“饶命,饶命。”
“瀣哥哥,不……崔公子,你不要怕,是我。”
崔瀣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齐慎派人来拉自己去行刑,忙将身子退到角落里,口中连声求饶。
直听到说话的是个女子,声音还似曾相识,对方才回过神来,大着胆子仰头望去。
“玉笄,我没有眼花吧,真的是你?”
现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支玉笄,崔瀣心中又惊又喜。
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对方忙上前几步,握住支玉笄的手,柔声道:
“太好了,玉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莫非你爹生前和那齐大人有交情,你去求过对方么?”
“说来话长……不过我的确是去求过他,才能到这里看你。”
支玉笄下意识地把手缩了缩,低下头道:“对不起,崔公子,其实我,我已经嫁给齐大哥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崔瀣闻言,脸色顿时一变,随后捶胸顿足,心有不甘道:“玉笄,你以前不是说过非我不嫁么?”
支玉笄闻言,想到自己以前确实这么说过,霎时间泪流满面,随后一面啜泣,一面将自己的难处向对方解释了一遍。
崔瀣听罢,颓然地坐在地上。
眼看木已成舟,对方心中虽然难过,却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随后突然又像抓住了一丝救命稻草般,忙连声向支玉笄道:
“玉笄妹妹,不,不,齐夫人,看在咱们昔日的感情上,麻烦你帮我跟齐大人说说,让他放我回长安吧,好不好,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