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祖碑,还在加持着他。」叶鹫眼看着祖碑稳稳落于水面,心中不禁有些焦急起来,别看司徒福海的实力好像停止了上涨,但是只要祖碑还在,
对方的气息便犹如滔滔江河,连绵不绝。
这也是为何紫阳太子杀不得对方的原因。
「有何方式可以毁去它?」
面对叶鹫的疑惑,齐彦生瞪大了眼晴,自己要是能回答这个问题,南洪七子还至于偏居一隅?
姬静熙紧紧盯看沈仪,她现对方好像不是想要毁去这座仙碑。
果不其然。
下一刻,沈仪便是无视了司徒福海的变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仙碑最上方的十幅图。
与别的道宫图不同,这十幅图的旁边皆是有蝇文小篆,做了注释。
而在最后那张图旁边,则是八个小字。
「另辟蹊径,独树一帜。」
图案有些眼熟,乃是偌大的道宫当中,立着九尊伟岸的仙妖,张牙舞爪间尽显威势。
司徒福海还在癫狂的磕头,希望能获得更多的仙宝恩赏。
沈仪垂手而立,静静注视着仙碑。
下一刻,在众目之下,他那略带沙哑的嗓音,回荡在了所有人的耳畔。
「我也要。」
不像是恳请,更像是命令。
这般态度肯定算不上恭敬,但下一刻,那汇聚于司徒福海道宫图中的猩红血线,竟是再次蠕动起来,朝着更上方的九妖道宫图中攀爬而去。
「。」
司徒福海好似感应到了什麽不对劲的地方,抬头,随即便是看见了那张图。
这是仙碑上最诡异的一副图,凭空出现,哪怕追寻了十七座分宗,也找不到这幅图的主人是谁。
而现在,他好像终于找到了。
念及此处,司徒福海喘着粗气,目光无神的看向了远方的那一袭墨衫,
红润的脸色逐渐变得惨白。
在他的视线当中,一幅猩红的万里江山图逐渐舒展开来。
沈仪身躯缓缓升腾,落于道宫宝座之间。
他双掌轻轻搭在扶手上。
身旁是高大的阴影涌动,随着它们缓步踏出,山君,长蛟,白鹿,一张张凶煞的脸庞逐渐清晰起来。
在这九妖的陪伴下,墨色衣袂缓缓扬起,
白暂俊秀的年轻人,宛如一尊妖中君主,淡然的靠在了那宝座之上。
刹那间,猩红的妖气从万里江山图间席卷而出,将整片天幕都映成了血红色,比晚霞更为鲜艳逼人。
在他脚下长阶之外,濒死的司徒君瑞好似卑贱的蛆虫,满脸惊悚的在柱子上挣扎不定,哪怕扯破了嗓子,声音也是犹如蚊:「兄长—————-救我—————
他是妖皇」」
无量妖皇宫,终于是在世人面前露出真容。
而随着仙碑的加持,这座妖皇宫愈雄伟,伫立于天际,好似血汪汪的仙城,鬼哭狼豪不止,让人毛骨悚然。
沈仪略微垂眸,目光落在了司徒福海的身上。
他稍稍探出了右掌,随即从容不迫的落下,像是在对这尊天境后期的宗主做出宣判。
「斩。」
话音落定。
血红一片的万里江山图中,然窜出了无数道恐怖的兽影,重新汇聚成了漫天血云,然后一拥而下,将下方那座道皇宫吞没了进去。
场间再无人声,只剩下凶妖们的咆哮,仿佛最原始的野兽巡猎,在撕扯着世间最肥美的鲜肉。
直到万物寂静。
一道尖锐的哀嚎贯穿了所有人的耳膜,那是最绝望的泣声,亦是充满困惑不解的哀求!
「同门相残!为何啊!」
「为何啊!!」
泣诉声在空中飘散,高大的道皇宫缓缓倾塌而去,轰鸣不止,化作了天地灵气消散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