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脑袋有些昏沉,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没精打采地靠着。
薄宴抚着她的头,嗓音带着颤抖:“从前世离开的那天,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花月有点想不起来了。
太久了。
她回来,太久了。
好像回来已经七年了。
太长了啊。
长到,她几乎都要忘记,她是重生的了。
“好好想想,嗯?哥哥陪着你想。”薄宴哄着她。
他将怀里的人抱紧了些,仔细地回忆着:“花月回来那天,是在小巷子里看到哥哥打人那天吗?”
因为那天的她很怪异,很反常。
她第一次,主动靠近他。
第一次喊他“薄宴”。
花月懵懵地点头。
薄宴说:“哥哥记得那天,两天后,是花月的生日,4月25号,那花月回来那天,是4月23号。”
他低头,把人推开两分:“花月想想,前世的那天,你在干嘛?”
花月头有点痛,她努力想了想:“我在上课。”
“上课?”薄宴重复了一遍,他接着问,“天气怎么样,很冷,很热?”
花月呜咽一声,额头抵在他胸膛上:“有桂花香,有点热。”
薄宴眼睛垂下去,那大概是在9月到1o月之间。
更大的可能,是在9月,荷水的1o月,已经很凉快了。
离现在,不过两个月而已。
巨大的恐慌袭卷他的身体,眼圈瞬间红成一片。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脑袋,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
感受着她的体温。
仿佛这样,她才是真实存在的。
不知道在黑暗里站了多久,薄宴眼里浮出狠戾。
他打横抱起花月,出了房门。
外面的几人正站在那里等着他们。
“去哪里?”李清绪嗓子有点哑了。
薄宴看着外面漆黑夜色:“我带她去趟青城山。”
几个人互看了一眼:“我们陪你去。”
“不用,”薄宴扯了扯嘴角,“别吵醒她。”
“我要去。”李清雅淡淡道。
薄宴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青城山离月亮湾有一百多公里的路,山上最著名的,是那座寺庙。
薄宴车子开得很快,在高上,一路开过来。
花月躺在李清雅腿上睡着了。
高上路灯的光明明暗暗地照进来。
到了青城山,已经深夜11点了。
青城山很高,晚上缆车停运,没有电梯,只能自己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