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夜,温柔的像少年的声音。
花月鼻子一酸,点点头。
每天看到外婆给她买的那些东西,就会想哭。
又怕花国栋担心,只能忍住。
薄宴有些心疼,揽着她的肩,压进怀里。
他右手拍着她后背,轻柔地说:“我妈妈去世的时候,我也是很伤心,那时候啊,有个胖乎乎的小姑娘蹲在我旁边,告诉我,哥哥,江阿姨的魂魄还在这里呢,你要是一直难过,她看见了,又不能安慰你,得多伤心啊。”
花月怔住。
这几句话,好熟悉。
薄宴松开她,眼里都是笑意:“这记性,怎么就这么差呢?”
“是我说的?”花月喃喃问。
薄宴笑出声:“整条木花巷子,还有哪个小姑娘是胖乎乎的?”
花月嘴角抽搐,踩在他脚上。
少年不停地笑,重新把她揽进怀里:“我们花月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了,这些事,留给哥哥来记。”
花月想打死自己。
她到底,忘掉了多少事情。
若不是重来这一趟,她怕是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但这一点一滴,全被眼前的少年,牢牢记在心里。
“薄宴哥哥,”花月闷在他怀里,“你不要每天守在我窗外,我没事的。”
少年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头,仰头看着天上的圆月,喃喃低语:“现在是我们花月最难的时候,哥哥当然要陪着。”
花月伸手环着他的腰,脸在他怀里蹭了蹭:“薄宴哥哥,你真好。”
薄宴乐了,慢条斯理地说:“这怎么像小奶包一样,喜欢蹭人啊?”
花月怒,张嘴咬在他胳膊上。
薄宴啧了声,不痛不痒的。
然后含着笑声说:“哥哥是不是得去打针狂犬疫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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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知道薄宴不会听她的,每晚依然十点钟过来,等到她熄灯,再转身回去。
幸好现在天不冷。
她开始每天把窗户打开,先笑眯眯地挥手,等薄宴笑着看过来,才坐在桌前看书写字。
累了,就抬头看看楼下看书的少年。
有时,两人的视线会对上,花月总是笑眯眯地看着他。
只要她笑,薄宴就会跟着笑。
嘴角浅浅的弧度,像三月盛放的桃花一样,让人不舍得移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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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轰隆隆地过去,转眼间,已经到了中考那天。
花月他们正好被安排在自己的学校考试。
李文水和宋芊帮她检查了许多遍要带的东西,总感觉不太放心。
花月无语地看着他们,嘟囔着:“薄宴哥哥都帮我检查了一百遍了。”
见她说得夸张,宋芊忍不住笑:“你就让他操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