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巷子里起了薄雾,太阳还没有完全钻出来。
花月拿着温热的牛奶,咬着吸管,老远就看到薄宴身形笔直地站在雾气中,在等着她。
“薄宴哥哥。”她开心地挥手,蹦蹦跳跳地跑过去。
一晚上没睡好的少年,此刻也忍不住乐,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消失过。
“好好走路。”他揉揉小姑娘的头,满心欢喜。
“咱们怎么过去啊?”花月咬着吸管,含含糊糊地问。
薄宴手掌放在她的后脑勺上,推着她往前走:“公交车,好吗?”
花月点头。
从木花巷子外面坐公交去二中,确实更方便。
假期第一天,因为时间早,还没什么人,公交车很空。
两人找了后面靠窗的位子坐下。
十月,金桂满城开。
花月把书拿出来,想背背化学元素。
薄宴蹙了下眉,把书抽走:“不要在车上看书。”
他把书塞进花月的书包里,低声说:“哥哥提问,你来答,想不起来的,哥哥告诉你,好吗?”
花月乖乖地点头:“好。”
车上还有零星的其他人,两人的声音压得很小,一问一答,时不时的,薄宴再提醒她两句。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好几眼,忍不住微笑。
这个帅气的少年,还真是有耐心,小姑娘也乖巧的可爱。
几个提早起来买菜的大爷大妈也都笑呵呵地看过来。
花月背了一会,突然想起一件事,抬头问:“薄宴哥哥,你们是不是分科了呀?”
薄宴笑了下:“是啊。”
“你选的什么?”
“花月猜猜。”薄宴逗她。
花月哽住,不用猜都知道了。
是她最差的理科。
薄宴低声笑出来,揉着她的脑袋,慢条斯理地说:“生什么气啊,互补不是更好?”
花月觉得他在侮辱自己。
嘴角抽了抽,憋出一句:“我能给薄宴哥哥补什么?补你语文缺的那两分儿吗?”
薄宴乐了,手掌握拳抵在唇下,笑个不停。
小姑娘还不知道,她能补什么。
她能补自己心上的那块漏洞,补生命中缺少的阳光,补他不曾在别人身上得到过的温暖,和爱啊。
半晌,看着快到站,才止住笑声,拉着花月站起来:“不气了啊,哥哥争取争取,下次考少点,让我们花月多补点儿。”
花月想把他推下去。
最好把他鼻子摔歪!
看着小姑娘气哼哼地跳下公交车,薄宴跟在她身后,眼角眉梢全是笑。
他只要看到她,和她在一起,听她说话,就不由自主地欢喜。
这奇妙的体验,让他欲罢不能。
他孤寂了太久,碰到这个温暖的小太阳,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两人走到大门口,花月又看到了上次那个拿水枪的门卫张叔。
张叔对她还有印象,从窗户内伸出头:“哟,这不是薄宴那个偷花的小妹妹吗?”
花月噘了噘嘴,听着薄宴在身后又笑出来,转身瞪他。
“跟哥哥来上课啊?”张叔笑呵呵地问。
这话问的,像班里李大毛把家里三岁的妹妹带来上课一样。
花月把书包拿下来,从里面掏出把粉色的水枪,歪了歪脑袋:“叔叔,我觉得你那个水枪不太好,我这个送给你,喷水比较均匀。”
她上次见了,就感觉他的水枪不太好,又没敢说。
“不是,你怎么还带了把水枪啊?”薄宴又乐了,手掌放在她的脑袋上,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