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天少的脸瞬间僵了下来,他一拍桌子站起身,冷声问:“你最好给我讲清楚。”
韦经理急忙哭诉:“前阵子咱们这儿新来了一位洗碗工,我见她干活麻利就收下了,谁知道她什么都不懂,用钢丝球洗锅,将锅边的花纹都给洗花了,没办法,我又找人按照原来的样式重打了一口。”
“我之前看了,没什么区别,但没想到天少您慧眼识珠竟然一眼就现了不对劲。”
“天少,千错万错都是那个服务员的错,你可不能怪我啊!”
韦经理将职场的话术展现的淋漓尽致。
既把过错推给了洗碗工,又顺便夸了天少。
但这回他是拍马屁拍在马蹄子上了,锅不对劲是我瞧出来的,反而是天少一直认定这口锅是他们丁家的。
天少面色青红不定,满是诧异的神色。
就连旁边的两名老者也是站起身细细的观看铁锅到底有哪里不对劲。
他们这个反应,我一点都不奇怪。
我拍了拍韦经理的肩头,笑道:“快给天少说说,这口锅从哪来的?”
韦经理还以为我是天少的人,哭丧着脸回答。
“这口锅是我在白马商场完全按照之前的款式原模原样打出来的,不过您放心,材质,工艺,用料绝对没问题,七天前我刚拿回来的。”
时间,地点,一样没错。
我心里开心还来不及,但面上却冷着脸呵斥,“放屁,材质是铁的,谁家都拿得出来,但是这工艺你要说和原来一样,那就是侮辱冯铁匠的手艺了。
冯铁匠打铁虽是采用最普通的生铁,但工艺绝对非常人能比。他做的就是老百姓的生意,所以卖的就是手艺,他这一生打过不知道多少口锅,但每一口锅都是重锤八千铸形,小锤三十万做艺。目的就是把锅打的不粘,不生,不冷。
你再看这口锅,声音不瓮,材质生,锅底还粘锅,你确定他工艺一模一样?”
这下,韦经理彻底服气了。
他垂头丧气的求饶道:“天少,我承认是我的错,一切损失由我来赔偿。”
天少抄起桌上的高脚杯就朝他砸了过去,嘴里还骂道:“赔?你赔得起吗?老子少的不是一盘菜,把你皮扒了都赔不起,滚!”
再一次被我打脸,饶是他再处变不惊,也绷不住了。
三关被我过了两关,第一关轻松躲过,第二关反打他的脸。
他设这个局是为了当着众人的面下我脸,要我命。
但现在却被反打脸,而且还是当着业界大佬的面。
古玩玩的就是花样,这回我让他心服口服。
其实也是我运气好,你要真让我猜一口锅的出处,想碎我脑袋我也猜不出来。
但是偏偏巧了,孙倩订完饭店的第二天约我去商场看锅具厨具,她说厨具的品味能影响食客的体验,这个钱省不了。
我是做古玩的,眼光独到,又是这个店的幕后老板,这个责任我得负起来,所以就陪她去了。
当时我也看到了那口仿真锅,还指点了老板一下,要锤多少下,现在看来,老板左耳听右耳出,把我的话当屁听了。
不过,这些话我没必要解释,反而会让他们觉得我很神奇,奇到他们心服口服。
天少看了眼杨老,撇嘴挤出微笑,“杨老,你地位不保啊!”
“长江后浪推前浪,小友有如此神技,老夫佩服。”
杨老出奇的没有恭维天少,反而是恭维我。
虽然也是天少的人,但看起来他貌似更向着理,而不向着人。
我也客气的拱起手,谦虚道:“杨老谬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