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沅当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她进屋看了看,来到唯一可以窥视的窗户,翻出去蹲在地上仔细找了找,果然现了一枚脚印。
“现了什么?是不是我的错觉?”小沈氏也紧跟着进来。
宋沅忙站起来:“不是,母亲感知的没错,的确有人在暗处窥视母亲,夜里睡觉的时候,门窗一定要关好才是,这里住的都是女眷,我也不便安排侍卫就近守着,母亲还是要自己当心才是。”
小沈氏和春阳都吓坏了,宋沅进来关上窗户:“母亲可记得宋徵?”
“东宫的二爷?”小沈氏点点头:“在太华殿见过一次,此人目光猥琐,我瞧着十分恶心。”
春阳慌了:“公子的意思是。。。他怎么敢的?侧妃可是他的长辈。”
“品行低劣者哪里还会在意这些?”宋沅示意春阳不要慌:“母亲深居内宅,是不必怕宋徵起歹心的,只是如今母亲抬了侧妃,少不得时常进宫请安露面,母亲还是要多留意些才是。”
小沈氏点点头,春阳忙问:“这事要不要告诉王爷?”
“万万不能说。”宋沅忙道:“这样的事即便母亲无辜,罪过也会被算在母亲身上,而且母亲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过,贸然告诉父王,只会平遭怀疑,只当做不知,宋徵那里我来处理。”
小沈氏忙拉住她的手:“你不能冲动,虽然梁鹤的事不曾查到你头上,可你再贸然行动,必然会被怀疑的。”
“母亲放心,我自有主意,不会让自己身涉险境。”宋沅警惕的看了看外面:“等下还要敬天地,也来不及休息,不知父王他们那边怎么样了,母亲先准备吧。”
小沈氏这才点点头,春阳忙去准备她的衣裳,宋沅也直接去了金陵台。
风雨还未停,地上都是积水,在这里布置的宫人不断的清扫也没有用,桌案上的锦帛都被风雨吹得湿哒哒的,香烛鼎炉还没端上来,不过照这样的情况看,端上来了意义也不大。
“公子。”礼官也来了:“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开始了,皇上那里可拿定主意了?”
宋沅默了默:“先前不是还留了长留殿做备用吗?也一并将东西都摆上,如果不在金鳞台立刻就换过去。”
“是。”礼官立刻去做安排。
宋沅往长廊方向看了看,虽然还有些时辰才会开始,但是长廊上已经等了好些人了,他们三五成群窃窃私语,都在观望。
宋沅看向从太康帝住处过来的方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祭祖的日子遇上这样的事,往大了说完全可以说是因为太康帝偏心导致上天降罪,有的是找茬的地方。
时辰越来越近,来的人也越来越多,雨势却越来越大,积水再一次淹没金鳞台,宋沅也挪到了廊下,身上的雨水还没拧干,就快步跑来一个内侍。
“九公子,皇上盛怒,太子殿下与王爷在御前争执的厉害,一时做不出决断,常总管让奴才传话,还请九公子快些拿个主意才是。”
让自己拿主意?
宋沅心里没谱了,她想了想,大步走向正在等待的三公,他们都是朝中老臣,更是太康帝的心腹,平日里宋沅和他们的交际不深,但这个时候是需要他们帮忙一起拿个主意的。
“三位大人,方才内侍的话你们也听见了,沅年少愚钝,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的事,还请三位大人指教。”她很谦卑,谦卑的让人无法拒绝。
历来最热心的司空最先说道:“皇上盛怒,本该静候旨意才是,但祭祖是大事耽误不得,误了时辰,只怕上天震怒。”
“皇上太子都在,负责主祭的王爷也有事缠身,公子不能自己拿主意。”司徒不支持司空的说法。
司空不吭声了,宋沅只好看向御史大夫,这可是个倔强耿直的老头,随时都板着脸,见宋沅看向自己,这才说道:“祭祖是大事,任何事都不能使其延后,这样会惹得祖宗不满上天降罪的,皇上和太子殿下如今是气昏头了。”
其他两人没有反驳他,宋沅心里也有主意了,道了谢,她立刻去找礼官:“将两个地方都布置起来,要快,不能耽搁时辰,让所有人都到长留殿去。”
“是。”礼官立刻小跑着去做安排,所有东西也飞快的往那边送去。
宋沅则去了太康帝的住处,常德等宫人都在外头候着,屋里激烈的争吵声听着就让人心烦。
瞧见宋沅,常德赶忙过来:“公子快想想法子吧,因着供奉祖先的大殿坍塌,太子殿下说是因为祖先不满皇上的安排所以震怒降罪,激怒了皇上,王爷请罪也被皇上呵斥,这会儿东宫的二爷与世子爷吵得激烈,都要动手了。”
“胡闹。”宋沅沉着脸:“这半夜敬天地本就伤身子,皇上必然是没有休息好的,他们还在皇上面前争执,真是没有一个人替皇上考虑的,劳烦您老先去给皇上准备些饱腹的东西,让皇上别气伤了身子。”
这个时候还顾得上吃东西?
常德不理解,正好这时里面传来的猛拍桌案的声音,只听见太康帝高声怒斥:“你们非要气死朕才肯罢休吗?”
这话吓住了里面的人,争执声落了下去,宋沅朝常德一看,常德立刻懂了,来到门前小心翼翼的通禀:“皇上,九公子求见。”
不等里头回话,宋沅便跪下来高声道:“皇上,敬天地的时辰要到了,原定金鳞台因风雨灌水,实在不便祭祀,孙儿自作主张将地方挪到了原先备用的长留殿,已经命人告知皇亲国戚到长留殿去,现已将东西都准备好了,另外,廷尉府已经在大殿探查屋顶坍塌的原因,因着雨夜天黑,为防止屋顶再次坍塌不便近前观看,具体缘由还需等雨停天明再看。”
她将话说完,里面依旧没有动静,宋沅脊背挺直的跪在屋外,过了许久屋门才打开,太康帝从里面出来,面色阴沉的看着她:“朕还在这里,哪里有你自作主张的份?”
时辰越来越近,来的人也越来越多,雨势却越来越大,积水再一次淹没金鳞台,宋沅也挪到了廊下,身上的雨水还没拧干,就快步跑来一个内侍。
“九公子,皇上盛怒,太子殿下与王爷在御前争执的厉害,一时做不出决断,常总管让奴才传话,还请九公子快些拿个主意才是。”
让自己拿主意?
宋沅心里没谱了,她想了想,大步走向正在等待的三公,他们都是朝中老臣,更是太康帝的心腹,平日里宋沅和他们的交际不深,但这个时候是需要他们帮忙一起拿个主意的。
“三位大人,方才内侍的话你们也听见了,沅年少愚钝,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的事,还请三位大人指教。”她很谦卑,谦卑的让人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