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徵一向看不起宋渚,被他阴阳怪气的回怼顿时不爽了:“皇上圣明,这样安排自然是有所考量的,但身为臣子皇孙,也有责任进言。”
“你那是进言吗?”宋渚继续阴阳:“都知道皇上有考量了还进言,显得你处事周全了?”
他简直就是无赖,宋徵被气着了,死死瞪着他,恨不得当场动手好好给他长个教训。
“好了。”太康帝很不耐烦的打断他们:“朕意已决,都勿在言。”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席间的气氛更加沉闷。
为了方便半夜就起来准备敬天地的事,当晚他们都要宿在太庙,太庙空闲的屋子不多,为此宋沅只能和宋淳宋渚住一块。
席面散了后宋沅就先回屋了,侍卫已经将床榻铺好,宋沅随意选了一张床榻坐下,卫晏立马让侍卫端来热水,洗漱结束,宋沅立马睡觉,她都要困死了,一想到半夜就得起来,就更加没有精神了。
她睡熟了宋淳和宋渚才回来,两人刚被中山王叫去商议,心里都揣着事,进门后现宋沅已经睡下,为此谁也没说话,各自去洗漱。
这时卫晏举着艾条进来,在宋沅周边仔仔细细的熏了一遍,这才放下罗帐仔细掖好,做完这些,他又拿着艾条去宋淳那里,替他也仔细熏了一遍。
宋渚就在床边坐着,见卫晏熏完宋淳后没有半分管他的意思,黑着脸直接躺下了。
‘呜~’外头突然吹起了大风,呜呜咽咽的声音听着十分渗人,不一会儿倾盆大雨就砸了下来,屋外正好有一片林子,噪声更大了,宋淳和宋渚被吵得怎么也睡不着。
“大哥觉得皇上今晚的话,算不算是表态?”
宋淳翻了个身:“自然是算的,只是如今表态对王府并无好处。”
“怎么会没有好处?”宋渚并不理解:“太子失势已成定局,如今皇上再表态,父王上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那些中立的大臣自会前来投靠,太子党离着土崩瓦解的日子也不远了。”
宋淳被他天真的想法蠢到了,叹息道:“如果真这么简单,哪里还需要这么多的算计?皇上这么多年都不曾放权给太子,难道会放权给父王?太子党在朝中盘踞多年,父王虽然也有经营,但十几年未在京兆,根基自然是比不了太子的。
虽然渭庭侯府出事让太子受了重创,但太子党的根基还在,皇上这个时候表态却不提废太子之事,对王府而言并非好事,天下多的是维系太子权威的人,父王行事稍有差错就会被这些人指摘,原本在暗处的争斗都移到明面上了,我们就需要更多的政绩军功来堆砌向上的台阶。”
他说了一堆,宋渚就听进去最后一句,张口就道:“政绩军功哪有那么容易得到?如今边关战事极少,政绩也难有突破,除非现在开战,我必定去立几个战功回来。”
宋淳已经不想和他说话了,索性闭嘴不言。
外面的狂风暴雨越来越烈,宋淳细听着,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安,突然一声巨响,‘轰隆’一声震得地面都抖了三抖。
“怎么了?”宋沅直接惊醒,刚一掀开罗帐,宋淳已经抓着衣裳飞奔了出去,宋渚也紧跟着跑出去,宋沅头昏脑涨的也跟着冲出去。
外头风雨交加,宋沅一条腿刚迈出去就湿透了,雨点像是石头一样砸下来,头顶的瓦片‘噼里啪啦’。
她赶忙缩进来,探头现卫晏从隔壁出来,立马喊他:“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卫晏拿了蓑衣就扎进雨里,宋沅也忙穿上蓑衣。
很快卫晏就回来了,即便穿着蓑衣,他仍旧满身都是雨水,来不及擦脸只能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就说:“公子,是供奉先祖的大殿塌了。”
宋沅的脑子‘嗡’一下大了:“塌了?”
那座殿是半个月前刚刚修缮过的,如果这个时候塌了,责任全在王府。
“世子爷都要急疯了,刚刚修缮过的地方怎么会塌了呢?还把祖宗排位给砸了,明日还有祭祖的仪式要在大殿办呢。”卫晏着急的不行:“这事怎么办才好啊。”
他着急的搓手,宋沅也急,她一时想不到好法子,只好冒雨过去看看。
这么大的动静惊醒了很多人,宋沅赶过去的时候,宋隽兄弟几人也正赶着过去,他们一个个面色狐疑,仿佛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到了事地,宋沅脑子更懵了。
半个屋顶都塌了,横梁折断,碎石瓦片将祖宗牌位埋了个彻底,雨水浇灌,浑浊的泥水流经脚下。
宋徵蹲下来掬了一捧泥水细细一瞧,质疑道:“大殿怎么会有黄泥?”
听她这么一说,宋沅心道不妙,修缮大殿所用的泥须得是白泥,如今成了黄泥,这就说明有人在修缮大殿时偷工减料。
可是大殿是宋渚亲自盯着修的,他虽然不靠谱,但这种事可不敢开玩笑。
大殿塌了这么大的事是瞒不住的,何况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开始敬天地的仪式了,为此,留下卫晏等人保护好现场后,宋淳带着宋渚与宋沅去找中山王商议。
听明白缘由后,中山王紧皱着眉一言不,宋渚则是直接跪倒在地:“父王,孩儿敢以性命担保,修缮的时候绝无偷工减料的行为,那些白泥都是孩儿盯着弄上去的,根本不可能掺进去黄泥,这是自家的事,孩儿绝对不会糊涂到这种地步。”
中山王瞥了他一眼,并没有立即责怪,他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糊涂的事,但这个理由无法说服太康帝。
“孩儿仔细检查过木梁,并没有锯断的痕迹,反到是现了很多蛀空,按理说能用在大殿上的主梁都是极好的木料,表面又有生漆,不可能出现蛀虫的情况,即便是修缮的时候更换上去的,这么短的时候也不可能这样严重。”宋淳冷静的分析着:“除非一开始修建大殿的时候,就有人偷工减料,用了劣质的料子。”
中山王仔细回忆了一阵:“最初大殿修建,是穆国公府负责的。”
“怎么了?”宋沅直接惊醒,刚一掀开罗帐,宋淳已经抓着衣裳飞奔了出去,宋渚也紧跟着跑出去,宋沅头昏脑涨的也跟着冲出去。
外头风雨交加,宋沅一条腿刚迈出去就湿透了,雨点像是石头一样砸下来,头顶的瓦片‘噼里啪啦’。
她赶忙缩进来,探头现卫晏从隔壁出来,立马喊他:“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卫晏拿了蓑衣就扎进雨里,宋沅也忙穿上蓑衣。
很快卫晏就回来了,即便穿着蓑衣,他仍旧满身都是雨水,来不及擦脸只能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就说:“公子,是供奉先祖的大殿塌了。”